正文 第37章 宮外宮裏,各有算盤(2)(1 / 3)

“袁嬤嬤啊,你說,是紅牡丹好看,還是白荷好看?”靜太妃對袁嬤嬤的話並不甚在意,站起身來,讓她扶著到了院子裏,指著那些開得正豔的花兒,若有所指的問著袁嬤嬤。

“娘娘。花兒們都好看。娘娘的花,是後宮之中最美的。”袁嬤嬤看著那些花兒,真美呀,它們毫無顧忌的釋放著它們的美,

“你呀,越來越滑頭了!”靜太妃嗔了一句,臉上綻出一個笑容,她的心裏已經有底了,這花兒好不好看,都是她說了算!

而經過幾天的休養,玉兒的身子也好了個差不多,在這幾日裏,烹雪與掃梅不知從哪裏弄了些補身子的藥,對她身子的調整很是很用,雖說臉色還是差些,身子也還弱些,肩上的傷雖未痊愈,卻已是無甚大礙。

“小主,你在想什麼呢?快躺下歇著吧,這幾日雖說你的身子好了些,究竟還是弱,經不得風,還是再養養。”見玉兒下得破床,打開那有一塊糊紙,沒一塊糊紙的破窗戶,對著外麵出神,掃梅忙對玉兒說到,言語關切,生怕小主受了風。

玉兒關上窗,卻不依言回去躺著,看著這個破爛的房間,陣舊的家什,布滿灰塵的房梁,還有那似乎一吹就會倒的斑駁的牆,讓她隻有一種鳳落平山被當雞的感覺,這日子,她上世已經過夠了!沒想到這世,又重複了上世的惡夢,她,高貴的貴族,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裏,老死一生?

“小主,你怎麼了?”烹雪其實知道這樣的地方,委屈了主子,再怎麼說,她也是宮裏有位份的小主,這觀裏的人,怎麼能這樣對待小主呢?那餘嬤嬤,就像是這觀裏地位最高的死人,小主“病”了這麼些天,竟是不聞不問,一副生死由她的樣子。

玉兒站在這破屋的中間,看著那些破敗的家具,窗外那一縷縷鮮豔的陽光,從破窗的小洞裏射進來,更是讓這房間多了幾分陰冷之氣。她無心聽烹雪的安慰,映入她眼裏的景象,狠狠的刺著她的心,清冽的目光掃及這些破東爛西,她狠狠的咬住嘴唇,眼底那抹仇恨的烈火,恨不能把這屋裏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小主,現下可怎麼辦才好?”烹雪見小主一日日的好起來,心下很是安慰,但今後的日子,應該怎麼過,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小主,陪著小主,在這樣一個死氣沉沉,毫無生趣的地方老死麼?

“吱吱。”玉兒還沒開口,卻聽得一陣老鼠響,循聲看去,竟有一隻碩大的老鼠,順著屋裏那張破桌的腿往上爬,那鼠眼裏居然一點怕人的意思都沒有,嘴裏發出的“吱吱”聲,像是在向玉兒她們示威:我就在這裏爬,在這裏啃東西了,怎麼的?你還不如我呢,我有自由,你卻自由都沒有。

烹雪也看到了老鼠,忙對玉兒說到:“小主別怕,奴婢這就把它趕出去。”說著,便要去把那隻老鼠趕走。

“等一下!”玉兒抿了抿唇,粉臉上的憤恨之色,像是見到了久違的仇人一般,好啊,我竟然落泊到連老鼠都敢欺負的地步了麼?腦子裏卻閃過蕭雲兒臨死前的詛咒:“你這隻老鼠,我來生,生生世世都要做貓,生生世世都要讓你死無葬生之地!”更是激起了她心裏的怨恨,仿佛這隻老鼠,就是武媚轉世,來向她示威的。

烹雪疑惑的停住腳步,不知道主子要做什麼,但從主子難看的臉色上看,她知道小主對這隻老鼠十分生氣,甚至說是恨極,卻不知小主想做什麼。

玉兒快步走到桌邊,抬起玉足,一腳把見人過來,驚慌竄下逃命的老鼠踩住,再飛快的又一抬腳,狠狠的踩到老鼠身上:“連你也來欺負我!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那老鼠哪裏經得起這麼狠命的一踩,頓時肚破腸流,一命嗚乎。

烹雪隻看得呆了,怎麼一隻老鼠都會引起小主這麼大的憤怒,呆呆的站在玉兒身後,看著她把老鼠踩死。

而玉兒似乎還不解氣,再狠狠的踩了老鼠兩腳,見老鼠已成了一攤惡心的爛肉,這才住腳,兩行清淚,突將流了出來,撲在床上,嗚咽起來。

這一變化實在是來得太快,烹雪根本都沒反應過來,見小主突然落淚,心兒一酸,忙把死鼠收拾了,走到玉兒身邊,褪去玉兒的髒鞋,也陪著落起淚來。

哭了兩聲,玉兒覺得心裏自在了些,撐起身子,把淚擦幹,拉起烹雪:“傻丫頭,哭什麼呢。我哭,你也哭。我隻不過是一時覺著心裏難受,掉了一回淚,你呀。”

正說著,去廚房做早飯的掃梅回來了,見二人臉上淚痕未幹,小主坐在床上與烹雪說著話,而她都麵有戚色,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麼事,忙把手裏的食物放下,快步走過去。

“小主,小主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麼?”掃梅急急的問到,臉上關切之色盡現,眼睛卻掃著玉兒的肩,莫不是傷口出了什麼事吧?

玉兒此時心裏已經平靜下來,對剛才自己的失態有些懊悔,她怎麼能在烹雪的麵前,把自己的心思都露了出來呢?因而笑道:“沒事,不過是剛才看見了一隻老鼠,想到這個破地方不知道要呆多久,心裏難過,所以掉了兩滴淚,烹雪這個傻丫頭,也陪著我哭。好了,沒事了,是不是用膳了?”

聽到玉兒這番說辭,掃梅的心才略安了一些,她最怕的事就是玉兒肩上的傷口會有什麼變化,雖說那蝕屍散的毒解了,但傷口卻是需要時間來調養的。

“是,小主,奴婢已經把早膳拿來了,小主過來用吧。”掃梅心想,小主也餓了,忙與烹雪一起,給玉兒換了鞋,扶她到了破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