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父子恩仇(1 / 3)

“大哥,好久不見,您的脾氣還是那麼大。”楊宇軒本就長了一張笑臉,看上去和藹可親。

“你來做什麼?”平西王心情很不好,“這個時候你應該在教軍場訓練軍隊,跑到我的府裏做什麼?”

“最近沒有戰事,小弟閑得快發瘋了,來大哥這裏玩玩。”楊宇軒生性散漫,他才不怕平西王一張黑臉,依然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玩”平西王為之氣結,立刻沉下臉道:“擅自離開營房,按規矩責打軍棍40。一會自己去執法處領罰。”

“不是吧”楊宇軒一臉的悲苦狀,“小弟特意來給大哥請安的,大哥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

“我看你是來騙我府上百年陳釀喝的。”平西王不再嚇唬結拜的義弟,拉著他往前院走,邊走邊說:“今天咱們兄弟一醉方休”

“不教訓你那不孝子了。”楊宇軒壞壞地說了一句。

“住口,那是我的兒子,什麼不孝子。”平西王冷聲訓斥道。

“口是心非的家夥”楊宇軒小聲嘟囔了一句。

逸心齋

一張八仙桌,兄弟兩人相對而坐。桌上放著上好的女兒紅,還有幾樣別致的下酒菜。

“你們都下去吧”平西王揮了揮手,所有的仆人都退了下去,他們兄弟喝酒向來不許任何人打擾。

楊宇軒到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結拜的大哥,

“小弟敬大哥一杯”

酒杯相撞,上好的女兒紅就這樣滑入喉間。

“果然是好酒”楊宇軒舔了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王府的佳釀可比軍營裏那些劣等的酒強多了,味道醇厚,口感香甜,不錯不錯。”

“哼”平西王故意板起臉,不悅地哼了一聲。

“大哥,小弟看您印堂發暗,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和小弟說說,小弟幫您排憂解難。”楊宇軒明知故問,他今天來就是為了勸結拜大哥的。

“還不是那個畜生”平西王臉黑得嚇人,“瞧瞧他做的那些荒唐事,遇到本王連聲父王都不肯叫,整天哭喪著一張臉,像死了爹一樣,老子還沒死呢?今天更好了,直接拜了刑房的王師傅為義父,叫人家為爹,那叫一個親熱,這等逆子就應該亂棍打死。”

“大哥息怒”楊宇軒給他倒了杯酒,斟酌好詞句開口勸道:“鹽打哪鹹得,醋打哪酸的,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大哥不好。”

“這話怎麼講?”平西王一挑劍眉,一臉的不高興。“你也幫著那個畜生說話?”

“小弟不敢,小弟隻是實話實說。逸飛不叫你父王,還不是因為你傷了他的心,還不是因為魏姐姐嗎?魏姐姐好歹伺候了你近20年,詹前馬後,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兒子給你生了,人也給你霸占了,你不喜歡人家,把人家趕到荒涼的北苑,老死不相往來,這也說得通,誰讓你是王爺呢?總會有三妻四妾,你喜新厭舊,薄情寡義也算正常,但你不能在魏姐姐臨終前不去送送她,你不感覺自己很過分嗎?逸飛跪在外麵求了你整整一天,就是快頑石也該捂熱了,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我的心是什麼做的,不需要你來操心。”平西王有些心虛,在這件事情上,他有愧於兒子,卻不知該如何補償?“我當時也想去,可就是走不開,好像腿腳不聽使喚似的”

“你在溫柔鄉裏出不來了嗎?”楊宇軒反問道。

平西王點了點頭,“當時我聞到一種味道特殊的香料,它讓我心醉神迷,根本邁不動步”

“你不是被人下了迷香吧?”

“什麼迷香?”

“西域進貢的一種特殊香料,混在龍涎香裏,可以迷失心智,還可以增加閨房之樂。”

“你”平西王怒視好兄弟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暗罵柳氏那個賤人,但又能怎麼辦呢?這種事怎麼查?丟死人啊。所以隻能暗氣暗憋。

難得看一貫囂張跋扈的平西王吃癟,楊宇軒心裏那叫一個樂,嘴上卻說:“事情既已發生,後悔也來不及了,大哥不必記掛在心,相信魏姐姐也不會怪你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逸飛的心。”

“挽回他的心”平西王嗤之以鼻,滿臉的不屑,“他是我的兒子,他的一切都是老子賜予的,老子讓他跪著他就得給我跪著,老子打死他也是命該如此。”

“大哥這樣說就不對了。”楊宇軒皺眉道:“雖說逸飛是您的兒子,三綱五常,父為子綱,您怎樣對他都是對的,但大哥不要忘了父慈子孝這句話,您一味的責罰下去,終有一天逸飛受不了會離家出走,到時候大哥可是追悔莫及啊。”

“他敢離家出走,老子就打斷他的腿”平西王色厲內荏的吼了一句,其實心裏還是很在乎的。

楊宇軒搖了搖頭,這事說不明白,韓氏父子的事,他也隻能點到為止。

“咱們喝酒不說那些令人糟心的事。”

兄弟兩人推杯換盞,你一杯我一杯,表麵上都很開心,實際上各懷心事,盡在不言中。

平西王一直想楊宇軒的話,兒子會不會埋怨自己?會不會怨恨自己屢次對他施家法,這些年兒子對自己越發恭敬,同時也透著疏遠與冷漠,似乎看自己的眼神也透著幾分厭惡,難道他真的會離開這裏嗎?不,他不敢!絕不敢!

楊宇軒看出結拜大哥內心的掙紮於不安,笑著安慰道:“逸飛是個孝順的孩子,即使你傷了他的心,他也不會離開你,好好待他,相信會有所好轉的”他說完這句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平西王命人將好兄弟扶到客房休息,他站起身頭腦有些昏沉,剛才喝了不少的酒,迷迷糊糊出了門,天空飄起小雪。刺骨的北風吹在人臉上,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