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國際機場,人煙稀少,候機室裏的人寥寥無幾。
正值夜深,盡管還有一班飛機,室機室裏的人,卻少得可憐。
陸芳到機場之後,送她來的人,沒有多做停留,早早的離開,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候機室,就連她的母親,也沒有來送她。
侯機室的人雖然很少,但在這些極少的人中,卻不乏送別,接機的人,親人朋友相聚,有喜悅,有傷心分離的,更有喜極而泣的,而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顯得格外的突兀。
正因為這些聲音,令陸芳顯得更加形影孤獨,而她四周冰冷的空氣,似乎緊緊的包裹著她,充斥著她每一根神精細胞,腦子嗡嗡做響,似乎像是要炸開一樣,她這些天一直都有些低燒,現在,更是難受得厲害,頭暈暈的,眼前的場景越發模糊。
“20746號客機,飛往倫敦,請各位乘客做好準備。”
“20746號客機,飛往倫敦,請各位乘客做好準備。”
候機室裏提醒登機的聲音,反複響起,陸芳站起身,提起行禮箱,準備過安檢,卻又覺得全身乏力,眼前人影重疊,頭暈腦漲得厲害。
她是感冒了,因為前幾天,陸琪的手鏈掉到水池裏,她頂著初春還未散盡的寒氣,跳到了水池裏,將陸琪的手鏈撿了回來。
然而她把陸琪手鏈撿回來後,陸琪卻又將手鏈扔回池子裏,隻冷聲冷氣的說了一句:這鏈子髒了,我不喜歡了,送你了。
陸芳知道,陸琪是有意為難她,不過是想讓她再跳到池子裏,去撿那條手鏈。
盡管她沒再去撿,卻還是受了寒氣,生了病。
陸芳眼前看到的東西,越發模糊,她努力支撐著想要走過安檢,卻倒在了安檢門口,此時的她,渾身滾燙,燒得厲害。
陸芳暈倒了,站在她周圍的人,沒有誰願意扶起她,更沒有誰會關心她的死活。
活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會關心她?她想哭,想為自己傷心,但哭又有什麼用呢?
就算她哭,也要把眼淚流到心裏,因為心裏難受,偽裝得好,沒人能看見,而臉上的眼淚,隻會讓人看到她的軟弱。
陸芳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子間聞到的是醫院那股濃濃的藥水味,刺鼻得厲害。
有人把她送到醫院?
陸芳腦中一驚,急急的坐了起來,轉頭看到的是一位,長像俊美的年青男人,男人穿著一身灰黑色的條紋西裝,一頭幹練的黑短發,剛毅的側臉,卻長著如女人般柔美的五官,幽黑深遂的雙眼,猶如一汪湖水,深不見底。
男人看到陸芳醒了,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的笑,站起身,轉頭替陸芳倒了杯水,坐下,將手中的水遞到陸芳的手中,目光停在陸芳的臉上,等著她把水喝完。
陸芳看了看手中滾燙的水,吐了口氣,將杯子上的霧氣吹開,輕輕的抿了口,水溫太高,令她不試的擰起眉頭,沒再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