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不能享受陽光的沐浴,欣賞大千世界中種種神奇壯麗的景色,不能肆意的在草原上奔跑,亦不能隨意的出門遊玩。
也許連朋友都很少吧?
因為當別人在春日踏青,夏日捕蟬,秋日賽馬,冬日打獵時,她隻能一個人呆在帳篷裏,哪也不能去。
也許和好友們坐在帳篷裏一起喝茶談天,對她而言便是最快樂的一件事了。
竹少楠聽他的娘親說過,這種病非但一生無法完全治愈,而且一旦在外暴露的時間過長,人便會呼吸困難,感到胸悶和窒息。
那種折磨不必想象,便覺難以承受了。
曾經的竹少楠對此隻是唏噓和覺得可憐,直到今日,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病魔對於他的這位小姐姐的影響究竟有多大,有多深。
連僅僅隻是出門到廚房的這一小段距離內,都要用輕紗蒙麵。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份麻煩就已經是竹少楠難以忍受的。
他再三思量了一番後,才歎氣道:
“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和他們更是語言不通,出去了又能做什麼呢?反正以後在這裏的日子還長,慢慢熟悉也不遲,現在還是留下來……咳,陪你吧。”
說到最後,臉上竟有些發燙。
葉初雪卻是眼睛一亮,點頭道:“好。”
帳篷很大,東麵的地方幾乎被書架占滿,書架上亦是擺滿了書,從野史曆史,各地的民俗風情,奇聞異事,到民間流傳的話本,甚至醫書藥書,可謂應有盡有,看得出為了不讓這位寶貝女兒感到無聊,蒼王陛下可是費了好多心思。
“這些書,你都讀過?”
竹少楠抽出一本拿在手中隨意的翻看了幾頁,發現書雖然新,但在邊邊角角標注了很多雋秀端正的小字,看得出有人仔細讀過,且還做了筆記和感想,便如此問道。
“嗯,”葉初雪點點頭,隨後指指帳篷內掛的那些字畫,小聲道:
“那些,都是我的作品,讓你見笑了。”
“什麼?”竹少楠扭頭一看,果然是那些自己早就注意到的字畫,不可思議道:
“我還以為那是些名家的作品,卻原來……是你的傑作?”
葉初雪謙虛的擺手道:“和名家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哪!”
可是和他比起來,這位小姐姐的學問就深厚的太口怕了好嗎!
竹少楠瞪著那一幅幅神形具備、栩栩如生的人物畫,以及與書上的秀氣的小字迥然不同的磅礴大氣的字句,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慚形穢’。
怪不得,怪不得他娘說他能娶到葉姨的女兒是他十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卻原來原因在這裏!
“你、你還會什麼?”
“啊?也沒什麼啦,就是琴棋書畫,隨意玩玩的。”葉初雪真誠的道。
反正她一天到晚被關在帳篷裏哪裏都不能去,這些都是她用來消遣時光的罷了。
至於針線活之類的,葉初雪早已達到了出神入化、信手拈來的地步,不過因為那都是女兒家的分內之事,加之父王又怕她累著不讓她常碰,便沒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