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自上次潰敗之後,對內實行宗教一體化,使得戰鬥力和野心急速膨脹。
不管朱金立是否出兵長安,野蠻到牙齒的聖殿都會發動十字軍東征。隻是這次的規模,超過以往任何一次其所謂的聖戰。
敦煌即將重陷血火之際,守將周懷安破格啟用呂高、劉詩詩為玩家總兵,以微弱兵力固守城池。而他親率二萬主力騎兵穿插敵後,迂回殲敵。臨危受命的呂高隨即征發當地玩家三千五百餘人,組成敦煌第五十七整編加強營,自領營長,劉詩詩為副營長。
“有人問我,拿什麼阻擋聖殿的陸空一體戰。”呂高拍拍腦袋樸實地講,“不全是用這裏,還得用人命。”也不怕這些玩家心生退意,呂高鄭重地:“你們沒聽錯,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城牆上麵。”鴉雀無聲的死寂,玩家的心仿佛都沉到了湖底。沒有氧氣,沒有光芒,沒有溫度,冰冷而絕望。
“營長,我不想死。”終於有個熱血青年站了出來。
“我也不相死。我還有談過戀愛沒做呢?”“我也不想死。我馬上就能買到屬於自己的店鋪了。”“我也不想死,我馬上就能領社保了。”三千多名玩家目光聚焦在代理營長身上。
“我也不想死,我還有很多話沒說,我還有很多夢沒做……”身負重任的呂高說道。
“那營長,我們現在跑了吧!”青年直言不諱。
“跑?跑到哪裏?”呂高凝視每一雙充滿生機的眼睛。
“天涯海角!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你把家國放在哪裏?”呂高剛強地說。“現在跑了,我們就是漢奸、懦夫、賣國賊!”
“國家……是啊,國家怎麼辦?”
“寧死不當狗漢奸。”
“死有重於泰山,今日為國死戰。”
呂高慷慨吟誦道:“捐軀赴國難。誓死乎如歸。”
“捐軀報國,視死如歸。”劉詩詩高喊道。
“捐軀報國,視死如歸。”
“捐軀報國,視死如歸。”
“捐軀報國,視死如歸。”
在極短的時間內,這三千多人完成了心態上的強大。這樣的隊伍渴求生存,但不怕死亡,也唯有這樣的隊伍才能打贏這場仗。“營長。我不逃了。和這群毛子拚了。”青年尚且如此,丈夫不必再說。此刻,劉詩詩心中卻緊張起來:“戰術,才是這張阻擊戰的關鍵。”
“敵人陸空十分力量強大。我決定梯次阻擊。說白點,就是添油戰術。”
“以五百人為單位,分別由我、劉營副,張連長、陳連長、潘連副,還有華連副率領。梯次上城阻擊。我打光了,副營長帶人頂上;副營長打光了,張連頂上。以此類推,打光為止。”
呂高的安排有其道理。與擁有範圍殺害的魔法師交戰。一擁而上往往會死得更快更慘。呂高回望三千雙眼睛,這是最關鍵的問題——誰能先站出來?誰會先站出來?
“營長。我跟著你。我孤家寡人,沒什麼顧慮。”
“王麻子你可別說了。你的弩弓還是我手把手教的呢。”
“表叔。你憑什麼站出去?”
“老子是dang員,你他媽的不服呀。”
營長身先士卒,玩家爭相報國。
……
午後暖陽,無人欣賞。
第二次打退聖殿的衝鋒,呂高躺在城垛子的陰影裏口幹舌燥。高空還有獅鷲在鳴叫,五百壯士去了三分之一。“營長,下輩子我上哪找你?”“襄陽外柳林鎮行天鏢局。”呂高喝口水耷拉著眼皮道,“喊飛將軍呂二爺,我就出來接你了。”突然,一坨糞便落在了呂高的右手。“這些畜生了。”呂高抿抿手說,“神射手密切注意敵軍的噴火龍。這些雜種蜥蜴的弱點是舌頭。在他們張嘴噴火的時候殺他們。好了,準備戰鬥。”
長長的牛角吹出低沉的戰音,如波浪般的重甲騎兵集體衝鋒;騎兵中間夾雜著八隻五米多高的紅色小恐龍,這些詭異的生物頭頂刻有符文咒語。喊殺之聲越來越尖銳,敦煌北門仿佛緊挨著動車軌道般顫抖。
“長弓亂射。”
一陣箭雨漫天落下,重甲騎兵來勢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