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聶楓打破沉默，對葉舞萱輕聲問道：“舞萱，你還記得，自己怎麼會在這湖水之上嗎？”
聞得此言，葉舞萱神色略顯幾許茫然，而後腦海努力回憶片刻，低聲道：“那日我離開練武台後，便直接進入靈竹境。”
“穿過前方密集的竹林，在一處蘊含劍意的竹下打坐修行了三個月，隨後繼續向前。”
想到接下來的事情，葉舞萱俏美臉頰泛出些許緋紅，但還是繼續輕聲道：“接下來便走到這湖水前。湖水裏蘊含充沛的天地靈氣，而且……因為身子有些髒，所以便脫去衣物稍稍洗了下，隨後打坐修煉順便吸納湖水之中的靈氣。”
“後來……身體中的某些力量好像受到了什麼牽引，脫離我的控製，而且散出的速度越來越快。當我察覺的時候，經脈和丹田都被凍結，行動不得，隻好用剩餘戰氣將自己頭腦靈識保護，就這般昏迷了。”
說完，葉舞萱轉身望向聶楓，眼中泛著些許歉意，輕聲道：“加上這次，你已經救我四次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聶楓搖頭輕笑道：“在天梁村我身受重傷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我沒用？”
葉舞萱聞言，神色微怔，旋即溫柔滴望著眼前的削瘦男子，嘴角再度泛出淡淡淺笑。
“而且我已經將你那啥了……什麼也應該算了……”聶楓壞笑道。
聞言，葉舞萱俏臉緋紅，遞給聶楓一個大大的白眼，嗔怪地轉回身，不再看那張壞笑的臉。
“不過這樣看來，這湖……果然有些問題。”收斂起笑容，聶楓盯著眼前青翠的湖麵，神色逐漸變得肅然。
“問題？”受好奇心驅使，葉舞萱暫時忘卻之前的嗔怪情緒，轉過身對聶楓問道。
“你的霜寒之體本來已經穩定，而且有碎星劍的溫養，應該不會再爆發才對。但這湖水，竟能將你體內的天寒之氣牽引而出，從而導致你霜寒之體蘇醒爆發。恐怕，這湖裏還隱藏著什麼秘密吧。”聶楓盯著那寒氣漸漸變稀薄的湖麵，疑聲推測道。
“這點，我也想過。隻是除了湖水天地靈氣充盈之外，好像看不出有什麼異狀。”葉舞萱秀眉微蹙，輕聲道。
“有些東西不能隻看表麵。”聶楓前踏一步，望著眼前的翠湖，再度分析道：“水沒有吸納天地靈氣的能力，湖水之所以會蘊含如此充沛的靈氣，應當是下方有一件不斷吸納靈氣的東西，湖水常年受到熏染，才變得如此。”
說到此處，聶楓話語頓了頓，腦中卻是回憶起當年在夢域，自己與南宮佳怡在那山洞之中發現千幻劍的際遇。
“所以，關鍵便在湖底。”聶楓快速回過神來，推出結論道。
“你想到湖底一探？”葉舞萱疑聲問道。
“嗯。”聶楓點了點頭，低頭對上那道略顯擔憂的青瞳美眸，玩味微笑道：“差點讓我的小寶貝沒命，怎可輕易饒它？”
聽著那般親昵甚至有些肉麻的稱呼，葉舞萱俏臉緋紅地躲閃著聶楓的目光，脖上白皙的肌膚泛出陣陣紅潤。
看著轉過身沒有再看自己的葉舞萱，聶楓再度淡然輕笑，隨後轉過頭望向眼前的湖麵，正欲閃身而下。
“小心點。”別過臉去的葉舞萱，輕柔話語忽地傳來。
聶楓身形微怔，旋即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嘴角掛上些許微笑。
“沒事的。”輕輕彎下腰撫了撫少女的腦袋，聶楓柔聲微笑道。
在聶楓手掌輕撫中，葉舞萱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轉回頭，隻是閉著眼仿若小貓享受主人溺愛般任由其動作。
站起身來，聶楓望著眼前的湖麵，前踏一步，身形瞬閃，倏然間消失不見。
葉舞萱抬起頭，望著那消失無蹤的身影，感受著偌大的草原之上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不由地伸出纖細玉手，緊了緊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衣，眼眸緊緊盯著湖麵，沒有移開半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