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宗成不再多看眾人一眼,輕揮長衣,身化殘影片片,往殿外急掠而出,向方家閃掠而去,留下呆若木雞的眾人,呆怔對視,四顧茫然。
忽然,殿內人群中一道洪亮聲音帶著憤然怒意,高喝而起!
“笑話!吾連勝堂堂七尺男兒,豈會去做些采花織布的女兒工夫?待吾殺盡獸族蠻人,倚疊成山,看宗成那小兒如何答我!”
說畢,那叫連勝的壯漢擠開人群,大搖大擺地走出仙劍殿,直接向梅秦關的方向身化長虹而去!
“我古劍派也莫要讓人看低了,各位長老,咱們走,去梅秦關!”一名麻辮老者也揮著手中短劍,對著身邊幾名黃衣老者喊一聲,興衝衝地帶頭走出了仙劍殿。
陸山明猛一咬牙,也豁了出去,對身旁的弟子高聲喝道:“還真當劍主昏迷我中天就沒人了?便讓那群未開化的獸人見識見識咱天山派的厲害!”
黃離猛然一掐,將幾縷白胡子都扯了下來,對周圍弟子喝道:“咱們輝日劍派也不是泥捏的,隆冬之戰沒做出啥貢獻,這次就看我們的吧!咱們走!”
“去他丫的,走,咱們也去!”
“額……去之前不說點什麼?”
“媽蛋,說個屁,就是幹!”
……
仙劍殿中各門派人紛紛走出大殿,向南方梅秦關的方向身化長虹或禦步虛空而去,片刻時間,人滿為患的仙劍門便倏然變得冷清起來。
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經常會被情緒所影響,做出一些平日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來,尤其是稚童或是學識不足缺乏相應理智的人,隻需要人輕輕話語慫動,便會頓時觸發。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便是多指於此。
這些人很容易被輿論誤導,很容易隨波逐流,沒有自己的觀點,但他們卻也很單純,單純得可愛。
蘇青微笑地對古道掌門和南宮絕嵐行了一禮,也帶著門派長老離開了仙劍門。
送別眾人,南宮絕嵐也轉身對古道拱了拱手,旋即遞過一枚玉簡,說道:“那我也去了,古道掌門暫留於此觀察聶弟情況,有事可用此玉簡傳訊於我。”
古道收下玉簡,躬身回禮,點頭道:“一定。南宮家主慢走。”
南宮絕嵐點了點頭,旋即與南宮一族的戰尊強者,倏然從原地消失,向梅秦關瞬閃而去!
古道將玉簡收入袖中,旋即抬目一看,卻見仙劍殿中,唯剩羽衣派的一應女弟子,頗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紫雨與雪皆將目光緊緊定在偏殿門簾上,美眸滿是擔憂之色。
紫菀在偏殿,無人發號施令,即使他們有救援之心,也不敢妄動。
雪純美眼眸癡癡地望著門簾,皓齒輕咬嘴唇,卻不知除了擔憂紫菀的情況,是否還真擔憂其他……
古道上前對紫雨說道:“紫雨姑娘,你們先到靈竹峰休憩片刻,待到紫掌門恢複情緒,再作打算吧。靈竹峰也盡是女弟子,不會有太多不便之處。”
紫雨聞言,猶豫片刻,終是應承了下來,對古道微微低頭行禮回道:“這……那便謝過古道掌門了。”
“不必客氣。”古道微笑頷首,旋即轉身對身旁的於琳輕道:“於師妹,你安排一下吧。”
於琳微微點頭,上前溫和地對紫雨和雪等弟子笑道:“你們隨我來。”
說著,便領著羽衣派弟子走出殿門,向靈竹峰緩步走去。
紫雨與雪臨別前,再度深深凝視了眼那沒有絲毫動靜的偏殿門簾,而後皆是輕歎一聲,轉身領著羽衣派眾人隨著於琳離去。
古道站在仙劍殿中,負手身後,望著那些漸漸遠去的身影,也是輕聲一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番劫難,卻不知何時方是盡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