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城,上官府
清寂的庭院內一片蕭索,上官清難得盛裝見客,尤其是客人竟然是在她的庭院內接見,必然不是一般的客人。
溫文爾雅的阿瑟爾帶著帝國皇儲的翩翩風度跨入庭院之中,見到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嘴角上揚的幅度更加顯而易見。
絕美無暇的麵容帶著清冷,上官清淡然自若地望著走來的帝國皇儲阿瑟爾,默默行了禮,隨後坐在石凳上,眼神飄向遠方。
“上官小姐莫非是對婚事有抵觸?”阿瑟爾在上官清對麵坐下,依稀可聞空氣中淡淡的幽香,那是上官清身上獨特到能夠令男人瘋狂的香味,可阿瑟爾從上官清的表情上看得出來,自己想要俘獲芳心,恐怕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敢問殿下,克裏斯蘭皇朝曆史上,有哪一位皇後不是出身貴族的?”
阿瑟爾麵色一滯,苦笑幾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什麼病,鬼使神差地在上官清麵前保證日後他登基為帝後,必立上官清為皇後,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上官清的出身在那裏擺著,想要打破禁錮千年的階級牢籠,難過登天,就算是阿瑟爾日後登基,恐怕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個,上官小姐,難道你一定要成為皇後嗎?你認為嫁給我這個日後的皇帝,是一樁交易嗎?”阿瑟爾心中隱隱有些不悅,將婚姻作為談判籌碼,實在有違貴族浪漫的氣質。
上官清輕描淡寫地掃了阿瑟爾一眼,對方的麵孔極為清秀,加上氣派的皇族服裝,更加賞心悅目,但是上官清腦海中卻浮現出白燁那張玩世不恭的麵龐。
微微失神過後,上官清展現一個輕淡的笑容,淡淡道:“我是個商賈之女,從不想高攀貴族,但承蒙太子殿下厚愛,能夠成為皇族,可我擔心,我不懂權術,更不會宮鬥,進了皇宮,若然某一天失寵了,誰能保護我?誰又能保護我上官家一族上千的性命?”
阿瑟爾張口欲言,上官清卻繼續說道:“殿下不必保證什麼,若真是對我一翻真情實意,實現你的諾言作為聘禮吧,否則,你能得到不過是我上官清一副皮囊罷了。”
望著上官清移步進入閨房的背影,阿瑟爾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
上官清,好一個剛烈的妙人!對女子從來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阿瑟爾從未想過迎娶一個並不是貴族的女子有這麼大的難度,對方為何不是歡天喜地撲上來哭著喊著要委身於他呢?
阿瑟爾聳肩輕笑,若真是那般庸俗的女人,無非也就是花瓶玩物而已,再瞧了瞧上官清已經緊閉的房門,阿瑟爾升起了征服的欲望,隨即轉身離去,並在回去後將婚禮改成了訂婚禮,他要真正征服上官清的心那天再迎娶她,讓她能夠名正言順地母儀天下。
背靠著房門緩緩滑坐在地上的上官清抱著膝,青絲如瀑而落,深埋在臂彎中的麵龐隱隱有水滴滑落…...
不知何時,敲門聲響起,外麵傳來上官思的聲音。
“清兒,你在麼?”
站起身抹幹眼淚,整理好儀容,上官清打開門,將門外的父親請進房中。
盯著女兒表情的上官思自然知道女兒剛剛哭過,但是他卻當沒看見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兒後讚道:“清兒頭一次如此盛裝啊,看來女為悅己者容一點兒沒錯。”
上官清心中對阿瑟爾談不上厭惡,但也絕對不會是精心打扮後是為了討對方喜歡,他在白燁麵前從來都是自然隨性的打扮,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虛偽。
“白燁真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嗎?”
聽到女兒的問題,上官思眼神中露出一絲陰鷙,隨即消失,唉聲歎氣道:“是啊,也不知道這孩子跑哪裏去了,唉,清兒啊,你和白燁有緣無分,為父也深感可惜,但現在是騎虎難下啊,別說天祈城,恐怕整個熾天大陸都知道太子殿下鍾情於你,你再想想,如果你與白燁糾纏不休,太子知道了,為了皇家顏麵,會對白燁怎麼做?”
上官思倒並不是危言聳聽,事實也是如此,但上官清聽到後,卻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神色絲毫變化都沒有,對上官思輕聲道:“父親,女兒倦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上官思搖頭歎氣著離開上官清的閨房。
接近東海之濱的長綿山下,某一處山穀中一片死寂,簡直如同廢墟一般的情景讓人遐想連篇,是經過了地震還是龍卷風呢?
山穀中央,全身黝黑的巨龍死氣沉沉地趴倒在地上,暗紅的血液染紅了周邊的泥土,白燁那全力一擊踏在破鋒劍上,讓破鋒劍從巨龍脖頸處刺入,後背下方竄出,正好貫穿心髒,給了巨龍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