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成效是有,卻等於微乎其微。真不知道,這裏的人是不是太單純了,所以才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嗬,小地方的人都是這樣,想到什麼做什麼,不會裝模作樣、玩弄心機,其實也挺好的,不是嗎?”錦衣男子笑了笑,說的不甚在意。
然而,隻要是有心人,都能聽得出他話中的另一番深意。
“公子……”對方聞言,一時無語。
“好了,不說這個了。記得待會兒去準備一些幹糧,接下來的一兩天時間,怕是不會再有客棧和飯館了。”錦衣男子不再多言,隻是簡單的對黑衣男子吩咐了幾句,就陷入了屬於他自己的沉默之中。
他的神情中,有顯而易見的落寞,也有不易被看出的哀痛,甚至,還有絲絲縷縷的懷念與期盼……總之,整個人顯得旁若無人,看起來恍恍惚惚的樣子。
“公子,我們為何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呢?”過了一會兒,黑衣男子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們要來這個幾乎都無人問津的地方,而且來的時候,走的還是一條基本上沒什麼人走的路!?
“找人。”錦衣男子言簡意賅的答道,一副明顯不想理人的樣子。
黑衣男子見狀,要是再繼續說個不停,也就太不識時務了,是故,他也跟著閉口不語,沉默了起來。
唉,自從三年前的戰事結束後,公子整個人就變了,變得不愛說話,也不太理人,就連曾經最在意的劍術,也無法再勾起他的興趣,甚至有一段時間,一直是一個人呆在房間中足不出戶,精神萎靡。
後來,情況好了一點,公子不再一味的頹廢自閉,開始全心全意的鑽研起了醫術,尤其是在用毒解毒方麵,更為在意。這樣的情況,雖比以前好,但實際上,也好不到哪裏去。公子為了研究毒藥,派人滿天下的收集各類劇毒,整日沉浸在那些毒物中,廢寢忘食,晨昏不分,隻差將毒藥當補藥吃了。
直到最近,公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竟意外的開口要來西夏,並且以前所未有的雷厲風行,幾乎沒怎麼耽擱,直接拉著他離開南耀,來到了此處。
就這樣,公子才總算走出了自己的府邸。
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並不清楚。那時候,他沒有隨公子一同出兵,被留在了南耀的金陵城。他隻知道,公子僅去了三個月就回到了南耀,而回來後所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宣告天下,南耀與東沐解除盟約,斷絕一切往來。
然後,在接下來的三年裏,從前那個不被世俗所羈絆,拿得起放得下的灑脫男子,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雖然,公子現在看上去,仍是可以給人一種灑脫的感覺,但他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事實上,公子的心,已經被鎖住了。
被一名叫蘇芸清的女子鎖住了。
沒錯,這名黑衣男子口中的“公子”,正是曾經天陵山莊的莊主,尹墨塵;也是南耀國如今的禦前逍遙王,堯子陌。
至於這黑衣男子的身份,便是一直跟在尹墨塵身邊的左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