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我就告訴你。”韓湘子的身影一直站在牆壁裏，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我。
“我沒辦法殺了你。”我無奈的搖搖頭，“再者說，我和你沒冤沒仇，為什麼要殺你？”
“你不殺我，永遠不知道陳九公在哪？你不殺我……”韓湘子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你不殺我，我也不會告訴你有個姓劉的小子在哪？”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就占了起來，手中握著殺生刃，憤怒的瞪著韓湘子，“你把劉洋怎麼了？”
“殺了我，我就告訴你。”韓湘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似乎即將麵對死亡，是一件很享受的樣子。
“你不說算了，不說我就不殺你了。”我收回手中的殺生刃，坐在石凳上繼續抽煙，理都不理他了。
我記得師傅說過，有很多事情都有雙麵性，別人用一件事威脅你，你同樣會用相同的事情威脅他。
現在的韓湘子就是這樣，他用陳九公和劉洋威脅我，我同樣可以利用這件事威脅他，反正我殺不死他，他又認為我能殺死他，那我為何不用不殺他威脅他呢？
“那咱們就這麼耗著。”韓湘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至少我從他臉上什麼都沒看到。
“那就這麼耗著吧。”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蘇萬成和褚兆龍走到了暗道的盡頭，卻發現了依舊回到了石室，可是石室內早已經空空如也。
就在兩個人即將離開的時候，褚兆龍突然轉過身看向牆壁，“老蘇，牆壁有問題。”
蘇萬成也看向牆壁，用腳步丈量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笑容，“少了四步。”
蘇萬成轉頭看看褚兆龍，突然點著了石桌上的油燈，可是點著了油燈之後，蘇萬成和褚兆龍卻愣住了。
油燈的燈光照在石壁上，卻出現了我和韓湘子的畫麵。我們兩個人一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兩個人隻能看到畫麵，卻聽不到聲音。
“大龍，對方已經出手了，咱們兩個是不是也……”蘇萬成說完，從衣兜中逃出來一張紫色的符紙，平放在掌心中，符紙發出一連串的亮光之後，開始在蘇萬成的手心中旋轉。
“別，再等等。”褚兆龍看著畫麵若愚所思了一番，“老徐沒事，如果那個人想殺老徐早都動手了。”
褚兆龍又指了指畫麵，“老蘇，你注意到沒有，老徐的殺生刃一直都是別在腰上的，可你現在看看，殺生刃在哪？”
蘇萬成看向畫麵，卻發現我的殺生刃就插在長靴裏麵，獨獨刀柄暴漏出來。
“我離開之前，就是告訴老徐，遇到危險直接用殺生刃，打不過就把手鏈摘下來，他那串手鏈好像是佛祖坐化時，那顆菩提樹的種子，我聽蘇小姐說過，對付鬼物咱們都是以消滅為主，可老徐卻能渡鬼，那串手鏈其實就是用來渡鬼的媒介。”
褚兆龍說完，直接坐在石桌上，似乎像是看電影一樣盯著畫麵看。蘇萬成也隻好收了手中的符籙，坐在褚兆龍的身邊。
很多事情都講究個時間，我既然走不出去了，也不用著急，早晚褚兆龍和蘇萬成也會回來這裏。
倒是韓湘子似乎等不及了的樣子，臉上也出現了焦急的神色，在我身邊的油燈的光芒似乎也變得像是微弱了一點。
“咱們折中一下。”韓湘子終於忍不住了，“我告訴你一半的消息，你殺了我，我死了之後告訴你另一半，怎麼樣？”
臥槽，我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你當我傻啊，你死了怎麼會告訴我？擺脫你騙人之前，先想好了邏輯行不行？”
噗嗤，韓湘子聽到這句話突然笑了，“你殺了我，我就真正的成仙了，仙人怎麼會騙你呢？”
哦，有了他的提醒，我才想起來，蘇萬成好像是說過，韓湘子是火鳥的化身，受到呂重陽的點化，想修成鬼仙，可是火鳥這個東西，就是不怕死，死後涅槃重生，所以，韓湘子一輩子也沒想成為鬼仙。
“我實在搞不懂，仙有五品，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你是火鳥的化身，完全能修成天仙的，怎麼就選擇最下品的鬼仙呢？”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韓湘子。
哎，韓湘子歎了一口氣，“八仙其實都是鬼仙，獨獨沒有屍解仙，我不過是想成為屍解仙而已，有些事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真以為這世界上有神仙？”
嗯？我突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韓湘子，“你真的以為這世界上有神仙？”這句話不止一個人問過我，就連蘇雪莉和劉洋都問過我這樣的話，我當時的回答是十分肯定的，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
“難道沒有？”我反問。
哈哈哈……
韓湘子聽完哈哈大笑，“有沒有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見過。”
“不是傳說你見過西王母嗎？難道瑤池的西王母不是神仙？”按照八仙的記載，八仙和西王母的關係維持的很不錯，相對於其他神仙而言，好像西王母就是八仙的保護傘。要不然八個地仙怎麼就在天庭混的那麼開呢？
“別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東西，很多東西都是騙人的。”韓湘子接著說道：“如果真的有神仙，為什麼陳九公就非要做人呢？萬般皆下品，唯有鬼仙高。”
“你和陳九公有什麼協定不成？”
“你的話太多了，殺不殺我在你一念之間。”韓湘子似乎對我下了最後的通牒。
我反複的琢磨了一下，其實我根本就殺不了他，如果我做不到惹怒了他呢？這貨非弄死我不可，那樣就顯得有些得不償失了。
“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樣才能殺了你？”我是殺不了他，可是韓湘子應該知道怎麼樣殺了他自己。
我還是覺得，在自殘這個方麵，經曆過無數次屍解的韓湘子，似乎比我更有發言權，至少他清楚怎麼樣才能真正弄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