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回(1 / 3)

詩曰

青梅竹馬雙無猜,山盟海誓袒胸懷。

棒打鴛鴦兩分離,智建含恨寺吃齋。

金家長女遭毒手,和尚救人惹禍災。

宗馬巧計尋金矛,皇朝派兵古佛來。

話說金有福聽到長女被害,如晴天霹靂,當場昏了過去。那中年女人夥同另外幾個人又是擀喉嚨又是掐人中,金有福才慢慢蘇醒。他看見中年女人把自己攬在懷裏,揚手說道:“去去去——離遠點!”

這中年女人是金有福唯一的妹妹,名叫金有蓮。女人長著滿身寬大的骨骼,看得出手膀子上和腿上的筋肉鼓得很高,呈現出氣力與結實。雖然已經不惑之年,但是小腹緊收,也許是至今沒有開懷的緣故,仍然保持著當年的豐姿;描著眉,塗著粉,兩條長辮子梳理得有條不紊,直垂到臀部。她沒出世時,爹娘就與一閆姓之家指腹為婚,恰巧閆家生了個男兒,金家生了個女兒,兩家定了娃娃親。小金有蓮與現在的智建和尚兩家一壁之隔,幼年時,兩個孩子經常一塊下地割草、放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累了,在樹下背靠背地歇息,唱歌、猜謎語;熱了,便毫無顧忌地脫得精光,跳進河裏洗浴、搓背,偶爾看著對方的下身傻笑。小金有蓮說:“俺長大不當閆家的媳婦,俺當你媳婦。”小智建說:“俺娶媳婦就娶你,別人不要。”

金家爹娘看到如此發展下去怕孩子做出不該做的事來,與閆家商議後,才十二歲的金有蓮就被逼嫁到閆家。金有蓮哭鬧得要死要活,一個弱小女孩違抗不了父母之命。閆家為理順兒媳的野性,一般不讓她出門。小智建起先還三天兩頭找機會爬到閆家牆外的樹上向院子裏張望,看見了小金有蓮戀戀不舍不肯下來,後來被閆家發現,小金有蓮被鎖進屋裏,他就再也沒有了一飽眼福的機會了。他還真是個對諾言恪守不渝的孩子,一氣之下上雲龍山興化寺當了和尚。

誰知閆家兒子天生下身萎縮,直到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齡,也無能力做男女交媾的事。幾年過去了,金有蓮已經是花季少女,情竇正盛,怎甘心孤獨寂寞。本來就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毫不情願。她把兩性的渴望化作憤恨的怒火,像發情期的母老虎,打男人、砸東西、罵街頻頻發生,並放言出去,有朝一日讓閆家人去湮滅。閆家主人眼見要出人命,一紙休書把她遣送回家。

從此金有蓮拒絕再嫁,她心中隻有和尚智建。智建雖然出家,但是也念念不忘金有蓮。難怪有情人終成眷屬,有一天,金有蓮同智建都到燒餅擋買燒餅,情人相見,難舍難分,倆人在燒餅檔的老袁頭家裏如膠似漆地融為了一體。從此,荒郊野外、岸邊草叢、甚至夜半三更令人生畏的和尚墳地,都有他們交歡的足跡。金有福耳朵裏灌滿了妹妹與和尚的醜聞,一怒之下斷絕了兄妹關係。後來,金有蓮的爹娘相繼投奔了閻王爺,倆人更加肆無忌憚,智建和尚時常到金有蓮家“化緣”,左鄰右舍也不敢非議,不然,會遭來金有蓮一陣痛罵。

這夜貓子更是懼怕金有蓮。因為不久前的一個夜半三更,他趁主人沉睡時潛入到金有蓮房內,摸到了一副金耳環。正要離去時,門忽然又被一個人推開,他嚇得慌忙躲到金有蓮的床下。接下來,那男人挨到床上推醒了金有蓮。而後便是“剝光吧”一類的甜言蜜語,夜貓子聽出男人是和尚智建的聲音。美妙的呻吟伴隨著床體的晃動把夜貓子撩撥得心神不定。床頭的地上放隻尿盆,不一會金有蓮下床小解,盡管尿水濺到了夜貓子臉上,他也大氣不敢出。直至風平浪靜,床上發出男女輕微的鼾聲,他才悄悄從床底下爬出來匆匆離去。

夜貓子慶幸自己勝似聽了一出大戲,天亮後便向鄰居二楞炫耀自己的耳福。哪料二楞聽後一五一十地端給了金有蓮。金有蓮惱羞成怒,找來夜貓子對質。

“說!”金有蓮惡狠狠地指著夜貓子的鼻子問,“毛三,你給二愣說昨晚三更天聽見啥了?”

“聽見……”夜貓子眼珠一轉,“聽見你們說剝花生。”

“胡說!”二楞實話實說,對金有蓮說,“他說和尚讓你把衣裳剝光。”

“啪!”金有蓮摑了夜貓子一耳光,掐著腰問:“接下來呢!”

“接下來?接下來……接下來下雨了。”

“胡說!他說不一會好像下了一陣大雨,仔細聞聞原來不是雨,是你金有蓮在床頭的尿盆撒尿,還濺他一臉臊尿。”

“砰!”金有蓮踹了夜貓子一腳,怒衝衝地又問:“接下來呢!”

“接下來,聽見你說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