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蘇墨 篇(二)(1 / 2)

淩晨,天還沒有亮,月光在半空中微微的照亮大地。河流中的月光被微風吹動著微微的蕩漾。我睡意全無,看著身旁的人不安穩的睡眠,我起身準備去熬粥。

我小心翼翼的還是把奶奶給吵醒了。

奶奶讓我站到一旁,她一邊淘米一邊跟我說話。

“我從來沒有聽到念歡跟我說起過你。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我沒有說話。“我前天還讓念歡去你的房間打掃,她看了你的照片也沒說認識你。不是很奇怪嗎?”

至於奶奶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複。

我端著粥輕輕的打開房門,念歡突然就坐了起來,她驚慌失措的看著我,緊張的小臉在下一秒放鬆下來,她對著我喊了一聲“媽”。我嚇的碗差點沒端住。

“媽,你來啦。”剛說完,她又一頭倒在床上。

我驚慌的走過去,以為她又昏倒,看著她均勻的呼吸,我才又安下心來。

念歡真的很能睡,從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九點多鍾。

她醒過來,朦朦朧朧的看著我,我喊了她一聲,她才有了表情。

“嚇了我一跳,你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我先去刷牙洗臉。”

說著她就歡快的跳下床,還挺精神。

我一直盯著她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我看著她好不顧慮的朝前走,咣當一下撞門上了。我跑了過去,“哎呀你怎麼怎麼笨,沒睡醒是嗎?”一邊責怪她,一邊心疼的幫她吹額頭。

“哎呀我看著門是開的呀,最近總是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東西。把門換成黑色的不就好了。”

她負氣的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我忍不住笑出聲。

過了一會,她站在門口朝我揮了揮手,我剛要伸過手去,她突然說道,“你怎麼把燈關了,我看不見啊。”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後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

然後她又像沒事一樣走著,“是你關的燈嗎,剛才突然黑了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連串的疑問。

星期一的時候,我帶著念歡去醫院檢查,把這些情況跟醫生說了下,醫生給念歡做了一些眼部的檢查。

醫生說,是因為她腦中的血塊壓到的視覺神經,所以眼睛才會偶爾看不見東西。醫生還說,像這樣的後遺症是很正常的,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時好時壞,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嚴重的。這些都說不定。

我突然想到,我剛見到念歡的時候,她胡亂的說著一些話,像是失憶又像是記憶錯亂。

我快要被她這樣時好時壞的狀態給弄瘋了。

我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按時給她吃藥,帶她出去看風景。看湛藍的天空,看流動的河水,看飛鳥,看花草。我不知道除了這樣陪著她,我還能做什麼。

奧運會的鍾聲終於敲響了。

全國人民帶激昂的心情,或現場或電視機前,鼓掌歡呼。

而我此時正和念歡一起迎接著我們眼前的阻礙。

我媽來了。

我大概知道念歡突然離開不完全是因為喬燕的關係,隻不過我不知道我媽到底跟念歡說了些什麼。

我媽看著念歡,笑容是她一貫的對人態度,隻不過這屬於商業笑容。

“念歡,我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怎麼跑到這來度假了。蘇墨找你也不容易,你這算是逃跑嗎?”

後來我才知道,我媽說的那一個月是什麼意思。

我用後來的時間證明,我不能沒有念歡,我心平氣和的跟我媽說了這一年來我和念歡的狀況,包括她的病情。我甚至威脅,如果念歡突然消失了,她將不會再見到我。

索性還是有效的。我媽走了,她走的時候扔給我一句話,“我是管不了你,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後不後悔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和念歡每日清晨出去散步,傍晚而歸。就像出去度蜜月的新婚夫婦。

夜晚纏綿我總是害怕弄疼了她,因為我總是看著她咬著牙皺著眉頭的樣子。最終她還是暈倒了。醫生說過,她不能情緒過於激動。我還是給忘了。

我及時給她吃了藥,總算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坐在書桌旁,從背包裏掏出一年前買來的婚戒,這個整整遲了一年的求婚戒指。

第二天,我神秘的消失了。到傍晚的時候才給家裏打了電話。托小趙把念歡帶到我預定好的餐廳。

這間西餐廳是我爸的朋友開的,我提前跟他們打了招呼,他特地停業半天給我助陣。

我看著念歡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像是個迷失方向的鬆鼠。服務人員帶著她走到我定好的座位,座位上有玫瑰花,有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