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14)(1 / 2)

醫生還在繼續羅羅嗦嗦的批判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屋裏卻響起了手機的鈴聲。易明晞將手機自焦揚的衣兜裏拿了出來,翻開一看卻不不由皺眉,一個十分親昵的名稱正顯耀於手機的屏幕之上。

他皺了皺眉,想了兩秒才按下接聽鍵,“你好。”

對方一怔,“您哪位?我是程澈,找焦揚。”

“現在在三零二醫院。”易明晞簡明意賅的說出醫院地址,刻意忽略程澈語氣裏的焦灼與關切,匆匆掛斷了手機。

“你翻過她的身子,別讓她蜷著,這樣不利於呼吸。”醫生指揮他將焦揚的身子翻轉過來,“現在呼吸平穩些了,我們要打去敏的針劑。”

“哦。”他依言將焦揚反轉過來,卻在她歪頭的瞬間,看到了她脖頸裏的滑落的吊墜。那是一直很普通的戒指,甚至已經開始有些汙跡,卻被她串了紅線掛到胸前。那是他們臨上大學互相交換的禮物,他還記得他當時遞給她這個戒指時她的巧笑倩兮,“好,易明晞。有了這個,我們約定X大相見。”

他當時隻是借讀生,必須要回戶籍所在地考學。少男少女的心境總是純淨的近乎簡單,還記的當時的她粲然的仰頭,將一個透明的方玻璃晶體遞到他手心,眼眶明明已經發紅卻盡力咧大嘴角,“易明晞,我已經把自己放到你手心裏了,你可不能扔了我。”

聲音有些發澀,但表情卻是裝作打趣也掩飾不了的鄭重,那一瞬間的表情牢牢記在他的心裏,他低下頭,看著手裏的玻璃飾物,裏麵是她的大頭照,笑得毫無心事,高揚唇角。

易明晞猶記得當時便拉著她的手,飛快的跑到學校旁邊的首飾店,然後掏出所有的零用錢買了這個戒指,“焦揚,我們X大見。”

因為他知道她的夢中學府是X大,因此也堅決的隨之同行。卻不料因為這簡單的五個字,竟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易明晞愣愣的看著那個吊墜,垂她身邊的手卻感覺被輕輕一觸,倏地低頭,隻看到焦揚漸漸發白的唇微微開啟,便下意識的將耳朵附到她的唇邊。身子隨之像是被泥鑄一般僵硬,醫生關切的在身邊囑咐,“按住她一點兒,輸一個小時液體。”

他木然的點頭,然後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酒精的作用加上過敏的摧殘已經使焦揚完全失去了意識,那張平時生動的近乎稚氣的臉也沒有了讓他糾結不已的銳性。他看著她,心裏突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懼悚,仿若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看她的機會。

他不由自主的將手慢慢伸向她的掛著點滴的手,隻是溫熱的一觸,旁邊便竄進來一團烏色的影子,沒等他反應便趴在她的床頭,“焦揚你怎麼了,焦揚!”

此時的程澈完全像一個大失方寸的魯莽孩子,易明晞被他撞得差些歪到床上,看著他像是要弄醒焦揚似的皺了皺眉頭,用力將他扯向一邊,冷凝的唇角看不出任何喜悲情緒,“她睡了。”

“她怎麼了?”程澈的理智終於恢複了幾分,退後了幾步。自從聽到焦揚在醫院,便完全亂了手腳。“好好的怎麼會病了?”

“酒精過敏。”他淡淡的吐出四個字,回答言簡意賅。

程澈突然用法語罵了一句,看到易明晞挑眉看他之後才換了中文,“她怎麼還敢喝酒?為什麼要喝酒?”

“為工作。”他沒心思也沒義務為程澈解釋焦揚喝酒的緣由,卻冷冷的開辟了另一個話題,“她在法國經常喝酒嗎?”

“沒有。”程澈回答著他的問題,眼睛卻依然駐留在焦揚身上,“初到法國,她買了一大箱啤酒,喝了幾次也是酒精過敏,憋得厲害。可是她卻還是一直喝一直喝,說練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