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高,焦揚與鄭總並行去林弈辰辦公室彙報情況。鄭總大談輕敵,幾乎將易明晞說的無所不能的陰險。而林弈辰隻是“嗯”了幾聲,便結束了鄭總慷慨激昂的彙報,吩咐焦揚留下。
焦揚知道他留下她的緣由,因此看到鄭總走時便賣了個乖,“林總,我很抱歉。”
“易明晞和你有什麼深過節?為什麼要與你做對?”林弈辰長睫微爍,“還有,你為什麼說他會輸?”
她原本不想告訴他所有緣由,但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讓雅高丟掉了一筆早就看上的生意,總這樣含糊其辭的也說不過去。想了一想,焦揚終是艱澀開口,“您或許知道,我和他曾經是戀人。”
林弈辰看她的表情,便預料到這將會是很複雜的故事。但是事情說完,還是讓他為之一驚。
“他現在知道這些事情嗎?”
“應該知道了吧。”焦揚微微抬眸,往日澄澈的眸光中卻纏繞著很多晦暗苦澀,“這次拍賣會遇到他,他仍問我什麼意思。其實我上次已經向他點明了一些,但是沒料到彥嘉淩依然不向他說出所有過程。不過今天,應該知道了。”
“哦。”林弈辰略有所思,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抬頭,“焦揚,你掌握了哪些資料?”看她一怔複又和緩一笑,“別擔心,我不是想打聽那些內容。隻是想,事情恐怕並不那麼簡單。”
眸中的憂思還沒退去,她恍而淺莞,“我沒擔心,我知道您是為我好。隻是,為什麼不簡單?”
“如果你掌握的是他前幾年的資料,僅憑這些,能不能上訴都是問題。”林弈辰認真的看著她,“洗錢那還好說,罪名很大。但是偷稅漏稅,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又如何說的清楚?”
“其實我也擔心這個問題。”焦揚眸中剛躍的神采再次黯然,“那能怎麼辦?我爸爸拚盡生命才保來這些東西,而我舅媽因為這個又受了很多年的侮辱。我吃不下這個虧。”
“如果用彥嘉淩威脅我的那些照片,根本不足為證據,而且對我的損失都是精神上的,並沒有轉換成物質形式,不好評估價值。”
“嗯。”林弈辰點頭,幾不可聞的低歎一聲,似也是感覺棘手。但隻是一瞬間,他的瞳眸突然亮起萬般亮色,“焦揚,你想沒想過你父親的死或許有什麼蹊蹺?”
“什麼意思?”
“根據你剛才說的,我總覺得你父親的車禍而亡會與易家有所關聯。或許是我多想了,總覺得有點兒像滅口。”
她聽著他的話,腦中突然有根弦劇烈一震,痛的她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易家害的我家?”
“別這樣,隻是猜測。”林弈辰看她臉色突然煞白,知她是被自己的假設徹底嚇著了,不由彎出一抹和然笑意安撫她的情緒,“如果嚇著你了,我抱歉。”
雖是這樣說,但他心裏確如口中所述。在這個世界上見慣了太多的勾心鬥角,有時候人命隻是最能解決事情的利落手段,除此之外,毫無價值。
誠如縈希的死,便是一個最實際不過的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