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她+他 凋殘(11)(1 / 2)

易明曦慢慢抬頭,唇角微微牽扯,仿佛是想作出微笑,但終是隻能順從於心,“我還是沒能找到她。”

“一個多星期沒有消息了,我還是沒能找到她。”

宋子承看到他如此模樣不禁有些上火,“易明曦,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毓泰傳媒的事情,而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個女人!你為什麼找不到她,就是因為她是故意躲了起來,她不想讓你找到!易明曦,你最好給我醒一醒!明明事情已到了柳暗花明的地步,你卻又這麼執迷不悟,到底值不值!”

易明曦麵對好友的低吼淺淺一笑,“我知道,她是故意躲我。”

以他的能力,她若不是故意躲避必能找到。可是這幾日的搜尋下去,焦揚竟像是自這個世界消失一般,毫無訊息。

難道她是看到了這幾****與杜顏的報道,所以才下定決心與他別離?

“子承,我有個預感。這次她是想向我告別,就這樣遠遠離開,再也不回來。”他看著好友的臉,眸中盛滿黯然的神傷顏色,“前幾次的追逐,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這一次,就覺得她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別不歸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宋子承抱肩,喘息因剛才的激憤微微有些粗重,“不管不顧了?真的要把毓泰傳媒賣給杜氏?”

“我聽說杜奎剛才過來了,說同意向你貸款。你是怎麼想的?”

“同意的前提是與杜顏結婚。”

“你不早就料定會是這個代價嗎?”宋子承呼氣,“答應便是了,婚姻這個東西,隻是人生的一個過程。以一張婚書換得毓泰傳媒,很合算的事情。”

“可我不想。”

“易明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宋子承的聲音不自覺提高,“我們辛辛苦苦與杜氏交往至今,不就是想要創立這麼個局麵?現在杜奎鬆口了,你又猶豫不決?你好好想一想,到底焦揚和毓泰集團來說,誰輕誰重?還有,你想想你前段時間究竟對焦揚做了什麼,若我是她,也隻有和你遠遠分開!這才是明智之道!”

他被他最後一句話擊的倏然抬頭,眸光中卻沉澱出那麼深重的迷茫,“我做了什麼?”

“設計讓她陷入記者陣營,與你一起承擔媒體的轟炸;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卻仍是冷言冷語的刺激,她在家辛苦養胎,你在外麵與明星模特風花雪月;與她訂婚卻又將她拋至一旁,不管不問,隻顧你的毓泰事業。易明曦,若我是個女人都想遠離你,她如今已經離開,你又追究些什麼?”

“焦揚再是堅強,人家也是女人,也有七情六欲,扛不住你這麼多摧殘。是,你心裏痛苦,你恨她用離婚的計策逼你壞了全家,可是你想想,她承擔的是什麼?你總是拿背棄兩個詞兒來定性她對你的影響,可是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家對她家先做了那麼多事情,她有什麼能力來將你家搗鼓個四散而亡!”

一通話語說完,宋子承臉色漲紅,仿佛真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而易明曦卻仍是表情木然的,像是陷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裏,過了很久,才猛地抄起外套錢包,起身欲要離開。

在他的身影將要沒入辦公室門的時候,被他驚得一怔的宋子承終於牽扯住他的胳膊,“易明曦,你要幹什麼去?”

他回頭,急於掙脫好友的禁錮,仿佛再拖延一秒,他和那個人便會減少一分的希望,“子承,你別管我。”

那樣哀戚的目光讓宋子承下意識停止呼吸,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易明曦已經離開。

乘坐最後一班趕往海涯的飛機,他看著外麵騰翔的雲朵,心裏卻像是擰緊了一般幾乎失去生存的動力。宋子承最後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盤旋,像是魔咒一般,喚醒了她剛來易家時的畫麵,明明是咽不下去東西,卻強迫自己在他麵前作出堅強自立的模樣,那樣的倔強和不認輸的骨氣,現在想來,竟莫名的讓他驚惶。

兜兜轉轉,難道他們之間,注定要演繹一場最決絕的離開?

下了飛機,他根據以往掌握的資料,打車便到了周承恩所在的醫院。夜微沉,別人或許不知道,他曾經來過這裏。隻是匆匆一次,便轉身離開。因為另一手便是毓泰的水深火熱,注定不能讓他多做停留。

那時候覺得毓泰便是一切,可是現在想來,那竟是她在他身邊才能成立的一個方程式。若是沒有了她,毓泰的價值,竟是虛無。

他看了看表,這才7點,應該還不到助理所說的手術完畢時間,看四周並無記者行蹤,便向導醫報出自己名號,假稱自己是周承恩的親戚。導醫指指牆壁上的方位圖,“瞧,七樓手術室,周主任還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