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所有的贖身的程序之後,已經是傍晚了,夕陽將學院中一顆顆古樹影子拉的很長。
雜貨倉庫中一間間房間內顯得十分髒亂,黑布將窗戶給遮蔽起來,就算是白天也和黑夜一樣漆黑,點了一根蠟燭之後才勉強看清房間內的全貌,房間內的空間不大,但裏麵強行納入了七八張床鋪,讓本來就局促的空間變得更加狹窄了,走動一個人都顯得很吃力。
在一個靠角落的床鋪是玲娜的,和其他的床鋪髒亂的樣子相比,顯得很整潔,一床藍色的被單洗的發白,顯的很幹淨,一絲灰塵都沒有。
看著自己的床鋪,玲娜呆愣愣的看了好久,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後從枕頭後麵拿出一串項鏈帶上脖子間,這是一串銀色的項鏈,項鏈上的吊墜是一顆藍色的寶石,寶石周圍是橄欖枝加以裝飾,十分的漂亮。
這串項鏈是他父母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帶好了項鏈之後,玲娜頭也沒回直接向門口走去,沒有帶一件行李,因為這裏沒有讓她留戀的東西。
打開門之後,玲娜停住了腳步。
“魯克你怎麼在這裏?”
看著玲娜,魯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嘿嘿的笑著:“你不是要走了嗎,所以來看看你。”
“你還是趕快把剩下的活給幹完吧,不然又被老布朗給教訓了。”
玲娜有些擔心,要是沒有完成工作的話,不僅沒有晚餐而且還會有皮肉之苦的。
魯克摸摸鼻子,撇著頭哼哼道:“我已經幹完了,何況我還怕那個糟老頭子嗎?不就是被打嗎?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咯咯……”
玲娜捂著嘴,嘴中發出咯咯的銀鈴聲,悅耳的笑聲真的很好聽。
“玲娜,那個……”魯克這時低下了頭,舉止有些扭扭捏捏。
“怎麼了?”
“對不起!”
魯克彎著腰,道歉的態度十分誠懇,處於心中的愧疚,他低著頭久久不肯抬起來,當時由於害怕巴伯的報複和老布朗的威懾,一句謊話不自覺的溜出口,不過到現在想一想,魯克還是很後悔昧著良心撒謊。
玲娜笑了起來:“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心底並不像這樣的。”
“真的嗎?”
魯克抬了頭,看著玲娜的笑容,他胖墩墩的臉上也掛起了笑容,不過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的肉把他的眼睛擠成一條縫,看起來很是滑稽。
“對了,反正你要走了,臨走之前我們要不要好好教訓一下巴伯?”魯克提議了一句。
“肯定要教訓那個家夥啊。”
提到巴伯,玲娜的大眼珠子冒氣了光芒,想一想之前被他欺負的時候肚子裏就一肚子火,看了看魯克,她擔心的問道:“你不擔心巴伯以後會報複你嗎?”
“無所謂啦,隻要教訓他一次,我就足夠了。”魯克肥嘟嘟的手無所謂的擺了擺,然後嘿嘿笑道:”反正又不用我們動手,我們隻需要看戲就可以了。“
他的眼中散發出幾分狡黠。
————————————
學院中的湖泊河畔周圍都是風景優美的人造花園。
巴伯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撿著小石子無聊的扔進湖中,泛起一圈圈漣漪。
“本來這次想接著老布朗的手教訓那個丫頭,沒想到又被上次的家夥給阻攔了,可惡!”巴伯使勁的將手中的石子扔出去,發泄心中的鬱悶。
當時,巴伯其實是想好好的看這場精彩的場麵,可當看見玲娜身邊的少年的時候,謹慎的心理讓他就選擇了遠遠觀看沒有露麵,要是得罪了一名學員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看到後麵的話,巴伯有些沒想到那名學員會和老布朗動起手來,要知道老布朗年齡雖然有些大,但是實力絕對不差,對付見習戰士都沒有問題,但是那名看起來像新生的學員十分輕鬆的接住了老布朗的拳頭,看那輕鬆的模樣,其實力是要超過見習戰士的,或許已經達到了初級戰士的實力。
讓巴伯更沒有想到的是那名學員竟然拿出一袋金幣給玲娜贖身。他雖然也是雜役,但他是屬於拿著工資是自由的雜役,而那些賣給帝國學院的雜役是沒有自由的,要想獲得自由隻有通過贖身這一種辦法,可贖身的代價可是很大的。
據說贖身的話需要整整兩百個金幣呢,兩百個金幣以巴伯每個月十個銀幣的薪水來說的話,需要不吃不喝十六七年才掙到那麼多錢。
所以!在這麼多金幣的代價前,那些賣給帝國學院的雜役幾乎沒有獲得自由的機會,兩百個金幣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那個臭丫頭簡直是走了****運,竟然有個貴族子弟出錢給她贖身。”巴伯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