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雕琢方成器,君知你意非偶然(二)(1 / 1)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諾薇的怨念影響了此地的氣場,他們這一行人被埋伏了。唰唰唰,到處都是冒出來的人,打成了一團。江諾薇還沒弄清楚哪邊是敵哪邊是友,就被元寒豈拉著躲到了一邊。

來人的目標顯然就是他們倆,就算躲到了一邊,來襲者還是緊追著不放。逃命這事,江諾薇做得輕車熟路,要是能夠同時甩掉兩邊人馬,那就更完美了。

元寒豈也看出了江諾薇的逃命功夫,跟著她的路線走。

望見歡脫的跟在自己身邊笑的元寒豈,江諾薇無語的扯了扯嘴角,“笑毛線!”

他笑眯了眼睛,“你逃跑的時候和地鼠似地。”

瞥眼看到了身後的寒光,江諾薇的眼睛睜大,手試圖掙開。元寒豈也注意到了後方的危險,撒手,轉身,撞向了那爍爍光芒。

牧歌眼見著自家閣主撞上了短刀,一個輕功過去,將那人給殺了,濺得元寒豈滿臉的血。

“透兒……”在牧歌的懷裏,元寒豈半死不活的叫著。埋伏已經清理幹淨,江諾薇被他的手下包圍著,倒也跑不去哪裏。

“嚴重嗎?”江諾薇沒理會元寒豈的哼唧,望向牧歌。

短刀還插在他的胸前,血液沾濕了旁邊的布料,顏色深沉。

“暫時不能拔刀。”牧歌麵色難看。

“牧歌……要是我死了……你就把她燒成骨灰,和我的骨灰拌在一起……埋了……”元寒豈下著命令,一雙眼睛緊瞅著江諾薇,好像要用鐵箍箍緊她,讓她哪兒也去不了似地。

拌在一起……又不是涼拌菜。江諾薇蹲下身子,手欲觸碰那短刀。

牧歌抓住了她的手,“姑娘,你別衝動,若是你再往裏插,我可真要拌骨灰了。”

“你別拿話嚇我,我知道你不會死的。”江諾薇無力的收了手,望著他不斷起伏的胸膛,聽著他那忽快忽慢的呼吸,總會生發出這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呼吸就斷了的感覺。

有一種人,就算是瀕臨死亡也是極致的美。好似夜間崖邊閃過的一道電芒,使得崖邊光亮如晝,映襯得石塊嶙峋,而他獨自生輝。

元寒豈的手下動作極快,三兩下就已經做好了擔架,小心翼翼的將他放了上去。

“那刀就這樣一直插著嗎?”江諾薇看著那刀,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牧歌清冷的麵容中,閃著擔憂和緊張,“在和大夫會和之前,不能拔,否則血液會流失得更快。”

“透兒……不許你跑……”元寒豈的聲音輕輕的,卻能感受到他的怒氣。那手十分不規矩的四處亂動,一雙快要渙散的眸子就這麼死死的看著江諾薇。

看懂了自家閣主的意思,牧歌握住江諾薇的手,放到了元寒豈的手中。抓到了江諾薇的手,元寒豈終於老實得多了。他說,“我……沒有拋下你……”之後,他說的話越來越不清晰,隻能聽到他的喃喃自語,但握著她手的力道一直都沒有鬆懈。

“牧端與我說,姑娘曾因閣主曾見死不救而心生嫌隙,現在閣主以身擋刀,姑娘的氣怨可是消了?”牧歌帶了點怨氣,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