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薇進行了十幾場以文字為手段的複活實驗,都以失敗告終。
“是哪裏不對,還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她望著手邊一遝整齊的紙張,上麵的字像是排列有序的螞蟻。
翠玉在一邊屏著呼吸,思索著要怎麼勸阻她,又不傷害到她脆弱的心靈。
“翠玉,我沒有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江諾薇瞥了翠玉一眼,揉了揉眼睛。
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喝醉,小姐。翠玉張嘴道:“小姐,您現在做的事情,可不像是普通人會做出的事情。”
她的手指在紙張上點著,詢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嗎?翠玉。”
“當然,舉頭三尺有神明。”翠玉斬釘截鐵的回答。
“既然相信有神,為什麼不相信我能讓他們複活?”
翠玉歎息道:“小姐,你是人啊。”
“這話說得有道理,我是人,我早就注意到這一點了。在世界之外,我是神,在世界之內,我是人。”
“小姐……”完全不知所雲,小姐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可又不能隨便找大夫來。
“你就當剛才沒聽到我說話好了,別這麼愁眉苦臉的,都是要做新娘的人了。”江諾薇握住了翠玉的手,二人的手交疊在一起,一個白嫩細膩,一個發黃粗糙,一看便能比對出二人身份上的區別。
“我要小姐好好的,就算是折壽……”
“不許說這種話,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各人有各人的命,誰都不必折壽去彌補他人犯下的錯。”
“若不是我,小姐本……”
“笨啊,我既然知道有人抓我,又知道對方是誰,還是去了,你真覺得是自己的錯?我隻是……放不下,想親自為他們報仇而已。”江諾薇拍了拍翠玉的手背。
翠玉被她一通違背了自己思維的話給繞暈了,直愣愣的看著她,思緒打結。
不管是劉一向還是元寒豈,都沒有複活的跡象。但是江諾薇仍舊不斷的嚐試著,就這樣試著試著,張福和翠玉結婚了。
火紅熱情的顏色跳入了眼裏,到處都熱熱鬧鬧的,來的人不多,江諾薇也都不太認識,但是眾人對新人的興趣明顯沒那麼高,總有人悄悄的偷看江諾薇。
被人當作動物園裏的動物圍觀,在這大喜的日子裏,江諾薇自是不好發怒,便躲到了後院,任由那群人鬧了。
“我可找著你了,一個人躲在這做什麼?”關宣拍了拍趴在石桌上的她。
江諾薇見鬼似地瞪著關宣,“你沒事?”
關宣挑眉,“我為什麼要有事?”
“你不是應該被冠以亂黨的罪名,被抓起來的?”江諾薇揉了揉額角,試圖把嘈雜的聲音從腦海裏驅逐,她果然還是適合清靜的地方。
“我聽你的話,棄暗投明了,如今在朝廷仍舊是一名小官員。”關宣掀動下擺在她的旁邊坐下,“我聽說你瘋了。”
“你覺得我瘋了嗎?”江諾薇幹脆不再管腦海裏轟隆隆的聲響,撐著下巴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