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麵具隨著他的微笑,而逐漸扭曲出了些許波紋蕩漾。
“你和我說過,教授,”他看著老教授,“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超自然,我是你知道的唯一一個特殊存在。而這,或許正是那個組織想要的。”
“那既然如此,就讓我揭開這場大幕吧。”
轉過頭,白麵具的聲音回蕩在病房裏:“以我的力量作為核心,讓那個組織在我手中疲於奔命,如老鼠一般東奔西走……”
他輕笑了一聲:“不僅僅是作為夢境的主宰,更是現實世界、超凡的主宰!”
既然唯我獨法,那就以我之身,凝聚偉力。
以世界為舞台,人類為棋子,讓浮生萬象、時空百景在我之掌中起舞!
“依靠你的理論,讓人類認識超凡、然後再讓這一認識反哺我,並且提高我的力量!”
這就是白麵具的目標!
手按在門把上。
下一秒,教授的聲音從白麵具背後傳來:“你把這些全都告訴我,就不怕我出去之後、將你的事情全部透露出去嗎?”
聞言,白麵具的動作微微一頓。
隨後他轉過頭,看向病房的窗戶。
那是老教授先前一眨不眨看著的方向。
然而在那裏並沒有什麼景色,沒有醫院、沒有太陽,更沒有溫暖的陽光。
有的隻是一片虛無。
純粹到仿佛“空虛”一般的,虛無。
收回自己的視線,白麵具微笑著說道:“您知道為什麼我會在五年前找到您,並且把自己的能力告訴您,然後還向您請教心理學、犯罪學和夢境的知識嗎?”
聽著他的話,老教授默不作聲。
而白麵具則是接著說道:“當然是因為,您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最為方便的對象。”
“畢竟您可是‘植物人’啊。這五年都沒有蘇醒過來的植物人,意識被困在身體之中、見到我的時候都差點哭出來了,不是嗎?”
“我是您這五年內唯一能夠交流、能見到的‘人’,所以、我非常確信、絕對不會把我的計劃說出去。”
五年都沒有醒過來的植物人,又怎麼可能突然蘇醒過來?
而且就算蘇醒了,誰又會相信一個沉睡五年的老太婆的話語?
就算真的有人相信,那麼又該怎麼找到一個戴著麵具、看不清身形,渾身上下都仿佛被煙霧蒙蓋住的“神秘人”?
“所以,您就好好留在這裏吧。”
白麵具擰開病房的門:“之後我大概不會每天都來看您了,但放心吧、我會把我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告訴給您的。”
“我還需要您幫我分析一下呢。要知道,您的理論可是我行動的基石,我怎麼可能害怕您的背叛?”
說完這句話之後,白麵具微笑著離開了病房。
他確信,老教授會做出她的選擇。
因為就像是他說的那樣。
在成為植物人之後,老教授被困在自己的身體裏這麼久。沒有人能夠交流,沒有人可以對話,有的隻是一片虛無和空白。
當白麵具誤打誤撞進入老教授夢境的時候,這位在外界德高望重、甚至堪稱學術泰鬥的老人,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是白麵具給了老教授這個“病房”,也是他給了老教授能夠享受的一切。
所以,老教授絕對不會背叛白麵具。
更何況還有一點。
凡是白麵具創造的東西,都完全歸屬於他的掌控。他能夠隨著自己的心意,自主操縱那些物體。
當他察覺到教授可能有異動時,他會毫不猶豫、將自己創造出來的這個空間,徹底轉變為教授的墳場!
走到病房外,摘下自己的麵具。
“時間快到了。”
站在房門口,許源看著外麵無盡的虛空。
“超凡序幕的第一章……”
要由誰來拉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