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也是分方向的。
比如這一次調查的對象楊素默和委托人，就是許源定下來的方向。
委托人的名字叫池羽。
很古怪的名字，畢竟姓池的人不算太多。
但對於許源所處的城市“昆城”來說，池家卻是實打實的大家族。
委托人池羽的父親叫池大建，是“昆池地產開發公司”的老板。身家不能說過億，但是在昆城這個小地方絕對算得上一方巨富。
得益於自己父親的牛逼，池羽從小到大就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他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裏，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困難，享受到的也都是同齡人最好的。每個人對他都很好，每個人也都在盡心盡力幫助他，而且池大建對池羽也很不錯，再加上池大建本人性格也很正派，所以池羽一直過得很幸福。
但這種一帆風順的人生除了給他帶來善良、溫和的好性格之外，也讓他養成了一個致命弱點。
那就是他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了。
這次調查的楊素默就是如此。
按照池羽的說法，他和楊素默談戀愛已經六年了，從大學一直到畢業參加工作。兩個人好得跟什麼似的，從來沒有吵過架。
在池羽心中，楊素默就是他未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所以在得知楊素默可能出軌之後，池羽一開始是不相信的。”
坐在沙發上，許源隨口說道：“後麵還是他的朋友三番五次提醒他，以至於驚動了他父親池大建，才讓池羽不得不過來尋找我們的幫助，記下來沒有？”
坐在他對麵的蘇瑩瑩點頭如小雞啄米。
這是每天例行的調查記錄，算是許源從業的習慣。
一邊在電腦上做著記錄，蘇瑩瑩一邊抬頭問許源：“現在那個公子哥應該對自己女朋友死心了吧？”
死心？
想到昨天池羽離開之後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許源輕笑了一聲：“這怎麼可能。”
“像是池羽那樣的人，說好聽點是單純、天真，說難聽點就是固執，倔強。如果沒有實打實的證據拍在他的臉上，恐怕他根本不會相信。”
“所以就需要我們出動，去專門調查。或是拍照，或是記錄，總之就是把鐵證原原本本仍在他麵前，然後告訴他，你女朋友的確出軌了。”
說到這裏，許源停下了敘述。
他看著蘇瑩瑩，意味深長地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對偵探的工作感到失望了？”
又是偷拍、又是跟蹤，與其說是偵探，倒不如說是狗仔。
所謂的偵探根本不像是小說中的那樣光鮮亮麗，那都是站在行業頂端的頂級選手，真正的偵探遠不如他們那般受到重視。
哪怕是到現在，許源也就隻觸碰過幾次涉及“命案”的調查而已。
蘇瑩瑩聞言，抬起頭、很認真地說道：“不會啊，我早就知道偵探的工作很枯燥了。”
“但那又怎麼樣？”蘇瑩瑩說道，“我享受的從來不是身份，而是調查時候一步步抽絲剝繭、分離真相的過程。”
“而且偵探很自由啊，想去調查什麼就調查什麼，哪怕是那些不能觸及到的、隻要你膽子大，也無所謂。”
“不像是……”
說到後麵，蘇瑩瑩的聲音逐漸壓低。
許源沒有聽到她後麵的內容，但他也不在意。
他當然知道蘇瑩瑩有秘密，但那又如何?
難道她的秘密還能比自己的大？
這麼想著，許源從旁邊取下自己的大衣：“我先出去一趟，如果有客人你就打電話給我。”
聽著許源的囑咐，蘇瑩瑩的表情突然有了些許變化。
“出去啊？”她似乎有些猶豫，“真的要這個時候出去嗎？”
嗯？
看著她的表情，許源有些驚訝：“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