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陣近似發黴的味道嗆醒,他不停地咳嗽,伸手輕輕一揮,眼前灰塵四起。
他暗咒一聲,抬眼看看黑咕隆咚的空間。
什麼地方?
老鼠洞?
身旁酣睡的氣息傳來。
他低下頭,貼近那張玫瑰似的小臉,伸指挑起她的小下巴,嚴肅地皺著眉頭。
如果他沒看走眼的話,這裏應該是個類似地下儲藏室的地方。
難為她縮在這麼個垃圾堆裏居然還能睡成個死豬樣兒。
看看又來氣了。
這丫頭怎麼一點兒脾氣、一點兒要求都沒有?
重重地將她搖醒,帶著一絲絲火爆味兒,他按捺著性子盯住她。
小兔揉著睡眼坐起身,懵懵懂懂也不知什麼時候了,瞧著麵前的小黑影,呐呐道,“弟弟,你是不是要上廁所啊?出門右轉,數過去第三格哦。”
“我不是你弟弟。”他哼了一聲。
小兔爬過去,揉著眼睛看他藏在黑暗裏的小臉,一時沒適應黑暗,瞧過去依然隻見一個影子。
“別用手揉。”他沒好氣地抓住她的胳膊,“這麼髒兮兮的地方,你也不怕細菌感染。”
“不會不會的。”小兔可愛地彎彎小嘴兒,“我從小到大,沒生過什麼病哦。我是打不死的小兔子!弟弟你不要擔心。”
男孩哼了一聲,“皇甫文濯。”
“啊?”小兔有點跟不上他跳躍性的思路。
“我說我叫皇甫文濯。”他不耐煩地翻翻眼皮,“不是你弟弟。”
“哦。”小兔點點頭。
這下輪到皇甫文濯奇怪了,他湊過頭,仔仔細細端倪著她的表情,看著也不像作假,他狐疑地瞄著她,“喂,你一點都不奇怪?”
聽到他的大名,這小丫頭竟然一點點反應都沒有?
雖說現在這個身體與他實際真人有點區別,可平常人光是一聽這名字就會露出萬分敬仰的目光了,怎麼她?完全像個木頭似的毫無反應。
不對勁啊?是她藏得深,故意誘起他的好奇心,還是她徹頭徹尾從沒聽說過他的大名?
這不合邏輯,她又不是住在山溝溝裏的野人,消息沒那麼閉塞吧。依照他一天上七、八回電視、報刊的知名度來算,天下間不熟識皇甫文濯四個字的還真是不多,難道她就是這不多範疇內的一個?
“丫頭,過來過來。”
小兔爬過去一點點,這回自己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瞧清了皇甫文濯那雙燦若星辰的鳳眸,亮晶晶的很閃耀。
她嘟起嘴,擺出一臉小姐姐的嚴肅表情,“小濯弟弟,你不可以這樣沒禮貌啦,要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