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援軍終於趕到。
首先衝進大廳的蕭白羽大吼一聲,“爾等敢傷王爺,定要爾等不得好死!”
他話未說完,身後一陣惡風襲來,下意識往地下一趴。就見一隻銅鼎貼著他的脊背堪堪飛過,砸到眾□□手中,多人猝不及防被銅鼎砸中,命喪當場。大廳裏響起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
蕭白羽剛剛起身,就被一名身著盔甲的壯漢推到一邊,“囉裏囉嗦,滾一邊去!”
蕭白羽身形已算高大,那壯漢居然比他足足高出兩頭有餘,令寬敞的大廳竟也生出低矮之感。他一揮手,無數身著黑甲的兵卒魚貫而入,衝入□□手中。
那些□□手也算得上是訓練有素,但與這些裝備精良且明顯身經百戰的黑甲兵一比,就立刻成了烏合之眾。
魏無涯看到那壯漢,眼神立刻尖利,“廖宗慶!你竟然投靠了朱拓那黃口小兒!枉費老夫一番苦心栽培於你!”
廖宗慶冷哼一聲,“你謀害先太子遺孤,就是與朝廷作對。與朝廷作對,便是我廖某的敵人。”說著他攤開手中詔書,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親政以來,事必躬親,不敢有違先祖遺訓,唯有奸佞小人蒙蔽朕心。現查明顧命大臣、輔國公、內衛都督魏無涯結黨營私,欺君罔上,驕橫跋扈,有不臣之心,令朕心寒憎惡。現削其公爵,特令靖國將軍廖宗慶、遊擊將軍蕭白羽捉拿誅殺。餘眾若不反抗,免於追究,若是抵抗,格殺勿論!
”
他說完冷冷看著魏無涯,“魏無涯,念在你我同僚一場,你若自裁,我會向聖上求情,留你個全屍!”
魏無涯仰天大笑,“我欺君罔上,我有不臣之心?若不是你們這些無膽宵小趁老夫不在朝中,諂媚惑主,聖上又怎會如此糊塗?真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想要老夫坐以待斃,那是做夢!”
伴隨著魏無涯充滿遺憾與怨毒的痛斥,更多身著內衛官服的人衝進大廳,與黑甲兵且戰且退,護送著魏無涯退向後堂。
蕭白羽被廖宗慶推了那麼一下,麵有怒色,卻又忍耐下來,見朱拓勢危,立刻持劍上前營救。
朱拓一劍擋開周身來襲的六劍,轉頭對蕭白羽道:“去救小陸。”
陸小果看著幹著急卻幫不上,“不用管我,少主安危要緊!”
蕭白羽當然隻想跟著朱拓,不管陸小果。但直覺告訴他,他要真敢這麼幹,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魏無涯好多少。
他點頭應是,抽出長劍朝鐵欄猛地一砍。
火星四溢,欄杆上隻留下一條淡淡的斫痕。
朱拓砍翻一名內衛,淡淡道:“那樣沒用,我試過了。”
蕭白羽捂著震出血的虎口內心哀號,不早說!
一名黑影從眾人頭頂飛過,落到鐵籠前,正是程留香。程留香環視周遭道:“找機關。”
他的視線落到太師椅扶手處一個精致小巧的獅子頭時,目光微微一頓。蕭白羽立刻會意,上前按下。
程留香變色道:“別動!”
鐵籠哐啷一聲,竟緩緩升起。
陸小果內心剛湧上欣喜,就聽見“碦”的一聲響,屋頂主梁某處突然打開一個小孔,內裏寒光隱現。
陸小果險些肝膽俱裂,危急關頭,朱拓食指急彈,“咚咚”兩聲,兩粒木珠打在陸小果身上,竟解開他被製住的穴道。
陸小果不敢怠慢,身體迅速就地一滾,與此同時,那小孔內嗖嗖射出數枚暗器,將鐵籠上方係住利劍的繩索切斷。三排利劍幾乎貼著陸小果的衣襟落下,若是他再晚一秒離開那座椅,勢必被削成一堆肉泥。
鐵籠的欄杆剛升到一半,陸小果也隻滾到邊緣就被人大力拽出,然後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其擁進懷中。
朱拓!
淚水再次濕了眼眶,陸小果內心澎湃不已,無法控製的反手抱住朱拓。
去他娘的魏無涯,去他娘的內衛魔教血影門之爭,他隻知道他的眼裏此刻隻有朱拓。
朱拓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陸小果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玉麵狐或十豔樓姑娘們身上那種庸俗濃豔的脂粉香。
清清淡淡,似有似無,卻仿佛有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內心躁動,恨不得在對方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
陸小果被自己內心這種近乎野獸般的莫名衝動嚇了一跳,恰好旁邊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將他徹底從某種感官的迷醉中徹底清醒過來。
發出咳嗽的是程留香,此時他卻像沒事人似的站在一旁,蕭白羽則瞪大了眼睛,一副打擊過重的震驚表情。
陸小果也察覺自己似乎激動過了頭,舉止有些反常,忙的推開朱拓,恭恭敬敬拱手道:“多謝少主相救,屬……陸某感激不盡。”
朱拓深深凝視著陸小果,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讓陸小果險些把持不住再次撲上去。他剛要移開視線,朱拓卻突然朝他伸出手,摸向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