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果萬萬沒想到被趕出房間的人居然是他!
雖說昨晚自己剛從這個房間倉皇逃出,但自己跑出來和被人趕出來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陸小果站在房門口足足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如果不是不殺女人的信念太過根深蒂固,且尚存一絲理智,陸小果剛剛沒準就要拔劍了。
朱拓喜歡那個女人,這不應該是件好事嗎?至少他以後再也不會騷擾自己,自己也終於能夠毫無芥蒂的繼續跟他做兄弟,皆大歡喜。
可為何自己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倒難過得要死呢?
屋內傳來說話聲。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玉娘。”
“你弟弟呢?”
“玉河。”
“你家裏還有什麼人?”
“奴婢父母早亡,隻有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頓了頓,玉娘輕笑一聲,“王爺若是對玉娘身世好奇,日後玉娘會細細道與王爺。隻是今日時辰不早,王爺明日還要早朝,玉娘服侍王爺早些歇息。”
之後屋內再沒了聲息。
陸小果抻著脖子聽了半天,隻聽到玉娘一聲嬌媚的淺笑,帶有無盡的挑^逗之意。
陸小果緊握長劍的右手青筋暴現,幾個深呼吸才勉強抑製住想要殺進去的強烈衝動。
奸夫淫^婦!
他倏地抽出長劍,縱入院落中央。劍光飛舞,劍氣縱橫,正是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月華劍法。
“酒後高歌磨劍,夢中快意恩仇,一身漂泊風雲淪,唯與劍相親。情挑千山石,義蓋萬頃濤。此身若具刑天力,舞得幹戚蕩群魔!”
陸小果聲音洪亮,力沉肘腕,閃轉騰挪間開合有度,院中的一棵月桂樹,樹葉被他森寒的劍氣所摧,紛紛落下。
落葉飛舞中,一道劍光盤旋飛舞,少年的身形矯若遊龍,驚若翩鴻。
隻可惜卻無人欣賞。
他吟詩的聲音再響,劍法舞得再好,都吵不醒屋子裏的那個人。
陸小果收招撤劍,輕輕歎息一聲,落寞的回房。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剛亮,陸小果就偷偷打開房門,朝對麵望去。
朱拓的房間還是悄無聲息,難道是昨夜縱^欲過度貪睡未起?
陸小果還沒來得及生出妒火,就聽一人冷冷道:“王爺已經上早朝去了。”
陸小果嚇得險些從門裏摔出來。他站穩腳跟,抬頭尷尬的看著小蠟燭。
小蠟燭道:“玉娘也回房了。”
陸小果撓撓頭,自己早上不過小睡了片刻,對麵屋裏的動靜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不做刺客才幾個月,警惕性就已經退化到如斯地步,真是給血影門丟臉啊。
小蠟燭轉身要走,陸小果下意識叫住她,“哎……”
小蠟燭回頭道:“教主有何吩咐?”
陸小果嗬嗬笑道:“大家都那麼熟了,不必教主教主的,好生見外。”
小蠟燭道:“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楚環身為庶務長老,自然要以身作則,恪守教規。”
她這麼一本正經,陸小果也不好說什麼了。
見陸小果神色黯淡,小蠟燭突然道:“我對王爺從無非分之想。”
陸小果愕然。
小蠟燭看著他,微微一笑,“楚環雖曾是王爺的丫頭,但對王爺隻有忠心,並無私情,以前沒有,以後更無。這一點請教主放心。”
認識小蠟燭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露出笑容,這讓陸小果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攏了攏袖子,有些尷尬的笑道:“楚姑娘這話……從何說起?”
小蠟燭道:“我以前不讚成教主和王爺,總覺得對於王爺來說子嗣為先,無後為大。但是看著王爺痛苦,我才知道是我私心太重,目光狹隘。以後我不會再幹涉你們,請教主放心。”
小蠟燭一席話說得陸小果冷汗直流,“楚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王爺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