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珍見到陳謙回來還是有些欣慰,雖然她並不介意兒子在外麵過夜,但總歸還是不太好,兒子知道早些回家,懂事了。
陳謙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情,這個夜晚他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隱隱的不安在心裏彌漫,始終不能散去,他知道,這是靈魂力量強大帶給自己的感應,也可說是征兆。
將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陳謙歎氣,終究還是對自己使用了安魂術,這才緩緩睡去。
第二天,陳謙一如往常般起床洗漱,接著吃早餐出門,坐在表姐文雯的紅色寶馬車裏向著學校而去,他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一點也沒有不正常的地方,但心底沉重的壓抑又真真切切地告訴他,這一天,沒有那麼順利。
陳謙不是神,無法預見未來,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他能做的,隻有等待。
用一句有些樂觀的話來說,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陳謙不相信,已經重生過一次的自己,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
和文雯在教學樓前分別,陳謙提著書包緩步來到415教室,早自習剛開始沒多久,班主任吳超強卻出奇的不在講台上,沒有多想,陳謙心事重重地走到自己座位坐好。
直到吳超強一個早上都沒來,甚至連上午第二節的語文課也缺席以後,陳謙才漸漸升起一些不好的感覺,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怪不得陳謙疑神疑鬼,實在是這個關口,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他警覺。
本該由吳超強授課的第二節語文臨時改成自習,學生們隻是微微議論了一陣,便自覺看起了課本,下課後是廣播體操時間,就在陳謙憂心忡忡地做完操回教室時,吳超強終於出現了,但卻是站在教學樓不遠處的花圃旁與人爭論著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憤怒,兩條粗眉毛直直豎起,臉色漲紅。
陳謙雖然沒看清和他爭吵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但是他還是鬆了口氣,隻要吳超強這裏沒出什麼問題,就說明那個未知的危機暫時還沒有開始。
就要隨著學生們一起上樓回教室,陳謙突然被叫住了。
“陳謙!過來一下!”是吳超強,他看見了陳謙,臉上雖然仍舊有些憤憤,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陳謙微微一遲疑,就走了過去。
“吳老師?”陳謙疑惑。
“毛教授,我就問你,陳謙到底哪裏不符合標準,你憑什麼就可以把他刷下來?我告訴你,雖然你是長輩,但是這件事情,我就是鬧到校董會那裏也有理!”吳超強並沒有回答,反而又轉過頭大聲質問起來,陳謙這才注意到,與吳超強爭吵的人,居然正是毛湘筠那老頭。
而且看起來,吳超強是在為自己競賽報名的事情和毛湘筠理論,雖然不知道吳超強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陳謙心裏依然有些感動,而且他同樣想看看毛湘筠會怎麼回答。
“陳謙?”毛湘筠瞥了一眼陳謙,目光冷淡,輕哼一聲。
“我不想跟你在這裏爭吵,有什麼事情到我辦公室去說。”毛湘筠臉色同樣不好看,看著吳超強的眼神裏隱隱帶著厲色。
吳超強自然不會怕他,今天早上突然知道陳謙報名被人動手腳刷下,他簡直氣的暴跳如雷,要知道,陳謙作為班上的種子選手,他寄予了深切期望,現在競賽還沒開始,居然就被人搞鬼。
俗話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吳超強雖然沒那麼勢利,但他的這些反應除了為陳謙感到不平外,多多少少也有些因為自己的福利就要泡湯而惱火。
況且這種事怎麼說也是自己占理,就算毛湘筠是校董會成員之一,又是長輩,吳超強也不怕得罪了他,自己一個小老師,又不求升官也不求發財,校董會裏又同樣有後台,難道還得打落牙齒往肚裏吞麼?
吳超強自問還沒那麼窩囊,更何況這件事還關乎班上學生利益,於公道上是大義一方。
“哼!”毛湘筠冷哼一聲,揣著文件包就徑自向綜合樓走,已經有許多學生好奇地在看著這裏,他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爭吵。
“走,陳謙,看他怎麼說!”吳超強麵沉如水,喚了陳謙一聲就要跟上去。
“嗯……吳老師,那個,其實……”陳謙跟在後麵,有些遲疑,他是想跟吳超強說自己並不怎麼想要參加競賽,可以不用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