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玨緊皺著眉頭站在窗口,外麵的天空依然黑沉沉的,連續落了六天的雨時大時小卻是一直沒停。
街上的積水已經漫過了旅館一樓,底層的人都搬到了上層居住。林曉玨的房間在二樓,目前看來還算安全。
林曉玨看了一下腕表,到午飯時間了。她背上挎包,拿上水壺,出了門,餐廳現在改在了四樓的會議室。
被困在旅館的客人加上員工約有二十來人,市裏的水電煤氣早已切斷,旅館的樓頂有一**立的發電機,發電量雖然不大,但好在還能供這一群人吃喝。
屋子裏已經有十幾個人在了,林曉玨把水壺拿給工作人員,走到角落的插座那裏,把手機充電器插上。四個插座如今基本都插滿了,出了給手機充電的,還有幾台筆記本電腦擱在旁邊。
“曉玨姐姐這邊~”一聲清脆甜膩的童音傳來。
曉玨扭頭衝說話的女孩揮了揮手,是住在她隔壁的小女孩,跟著父母出來旅遊的,這幾天大家一起吃飯都混熟了。
曉玨過去坐在小女孩一家人旁邊,跟他們聊了一會,見工作人員把兩口大鍋抬了出來,便跟小女孩的父母過去排隊取食物。
“怎麼又是麵條啊。。。”排在曉玨後麵的男子伸頭往前麵看了看。
“有的吃就不錯了,我們在這困了快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這雨什麼停,再這麼下去,旁邊那座山就要有滑坡的危險了,也不知道政府會不會派人來救我們。。。”又一人說道。
曉玨聽了後麵幾人的談話,臉色變得凝重,他們住的這個旅館是建在一個半山坡上,對於旅遊來說風景獨好,但對於連日陰雨來說卻是很危險。
曉玨有個朋友是研究地質的,平時耳濡目染對地質方麵略有所知,曉玨早就感覺旁邊的那座山隨時都有發生泥石流的隱患,也許她該找旅館的負責人談談了。
兩天後,國家的援救隊伍終於發現了曉玨他們這群人,因為雨還是沒有停,救援人員隻能從很遠的地方開衝鋒舟把滯留在旅館的人分批接走。
曉玨因住在二樓,比樓上的人得知消息晚了一步,隻能排在最後,住在她隔壁的那一家三口跟曉玨一起被安排在了最後一批。
曉玨抬頭看看天空,眉頭越皺越緊,這大雨好像忽然越來越大了,夾雜著勁風把周圍的樹木吹地東倒西歪,不斷有斷枝被狂風挾裹著在空中飛舞。
曉玨等人現在都集中在走廊的窗邊,救援人員從這個窗戶把人一個個接出去,因為雨勢加大,衝鋒舟的速度變慢了,還在走廊等待的人變得有些焦急起來。
曉玨把脖子上掛的玉牌拉了出來,握在手中,默默祈求渡過此次難關。這塊玉牌是孤兒院的院長婆婆在她考上大學時送給她的,曉玨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院長婆婆便是她唯一的親人。
經過一番驚險終於到了最後一批人了,救援人員把繩子拴在窗棱上,小心翼翼地扶著群眾上船。
隔壁一家三口顯得很著急,男子抱著小女孩想要先登船,但他抱著孩子走不穩,耽誤了半天也沒跨上衝鋒舟。
“大人先過來一個,再把孩子遞過來。”衝鋒舟上的救援人員說道。
一家三口互相看了看,女子點點頭從男子手中接過孩子,男子不好意思地衝著曉玨笑了笑,曉玨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其實在這一家人折騰的時候,曉玨完全有機會跨過他們先上船,不過她並沒有這麼做。衝鋒舟在風雨中劇烈的搖晃,若是曉玨因一己私念搶先上船,很可能反而拖累大家,導致船身傾覆。
男子在救援人員的幫助下,顫顫巍巍地好不容易上了衝鋒舟,此時的衝鋒舟好似汪洋中的一片樹葉,救援人員用手臂撐著衝鋒舟的兩邊,試圖把船平衡住。剛上船的男子一個搖晃摔倒在船上,引得船身晃動更加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