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布置得明亮、高雅、喜氣的宴會大廳,樂隊在一旁演奏著悅耳的歌曲,絡繹不絕的客人不斷地往主人處祝賀,珠光寶氣的名媛貴婦則三三兩兩地歡聲低談著,一切都是優雅的,美麗的,夢幻的。
我和納蘭白的到來,很快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我們倆出色的外形自不必說,來這裏的都是廣州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芬芳世界有限公司也是國內香精香料行業中的翹楚,但由於納蘭白工作側重技術研發的關係,知名度反而不如經營管理的張峻山來的高,縱使他才是公司的總裁。
打量的眼神從四麵八方射來,有如實質般壓得人有些緊張,我維持著淡淡的表情,感受到納蘭白的泰然自若,他溫和淡笑地邁著不緊不慢的步路伐挽著我往主人處走去。
說真的,我以前還懷疑他是不是因為討厭或不習慣應酬才把經營管理的事交給張峻山做,因為在他們的交談中我發現納蘭白也是很善於管理這一方麵的,現在才知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這模樣分明很適應這種場合,活似在這種環境中長大般自在嘛。
聶仲遠身材遠比一般人高大,兩鬢微霜,年屆七十卻還健壯得有如五十歲般,兩眼精光益益,我直覺他可能學有養氣健身之類的功法,普通人精力再怎麼盛也不可能有如此充沛的氣。陪在他身旁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大約是他的太太,保養得很好,有種溫雅貴氣;男的年約四十左右,長得與聶仲遠相像,看來是他兒子。
男子看到了我們,往正一臉疑惑的聶仲遠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立即往我們望來,眼神一亮。
“聶老,祝您福如東海鬆柏長青,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納蘭白示意我遞上一直拎在手裏的小禮盒,又笑著對中年男子道:“聶總也很久不見了。”
“因為跟我見麵的多是張總。”中年男子哈哈笑回了一句,示意一旁的侍者收下禮盒。
聶仲遠打量著我們,“納蘭先生,歡迎你來。”
“不敢當,”納蘭白優雅地微躬身,威儀的氣度自然流露,我訝異地瞅著他,今晚他好像不再刻意收斂自己的氣勢呢。“您老德高望重,喚我一聲少白就可以,納蘭先生這個稱呼晚輩可承擔不起。”
“好!爽快!你們公司在北京的那一手做得很漂亮啊,有機會咱們多多交流。”聶仲遠拍拍他的肩,讚賞之情流露於表。“這位小姐是?”他轉睇向我問。
“我的女伴,傅采靈小姐。采靈,這位就是今晚的壽星聶老先生,這位是寶菱公司的總經理,聶讓先生。”
“聶老爺子您好。”我恬笑地向他們打了招呼,後道:“請叫我采靈就好了。”
他樂得哈哈笑:“真是一對金童玉女,你們今晚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頓了頓,他轉頭對著站在身旁的聶讓道,“年輕人應該多跟年輕人在一起才有朝氣,去把寶菱叫來,讓她好好招待我這兩位客人。”
“爸——”聶讓為難地喊,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聶仲遠雙眼一瞪,“我這個做爺爺的還會害了她不成?受了挫折就應該重新站起來,整天呆在房間裏能幹什麼?快去。”
他們這是幹什麼?旁邊我和納蘭白兩人聽得莫名其妙。聶仲遠幹嘛非得讓他孫女來招待我們,這聶寶菱好像還很不願意出來的。看看在場的賓客也沒有誰得到特別的招待,納蘭白禮貌地說:“聶老不必如此客氣。”
“聶兄。”
聶仲遠正欲說什麼時正巧又有人來敬酒祝賀,我和納蘭白便自走開。
“納蘭總裁也來了。”是香港正大集團旗下主管博馨化工的那位總經理方遙,他一叫,幾位認識的納蘭白的立即走了過來攀談,裏麵就有柔美化妝品公司的董事長周進和他女兒周蕙。我瞪了納蘭白一眼,還騙我說,她去了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