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
來不及了,我正想拉過納蘭白,卻被他一把抱住,倆個人被龐大的能量衝得高高彈起——
“納蘭!”我驚恐地叫著,眼見他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心頭一陣劇痛。還好彈回來的能量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作用到我們身上的不過是來不及吸收的五六成。我扶著納蘭白,才及地,白色的光芒已罩住了我們。
“……哈哈哈!”我聽到那人哈哈哈大笑說道,“師兄果然算得不錯,隻有天羅仙網才能困得住你們……隻可惜了這張仙網,不過能除去你們也值得。你們就好好在地底呆著吧!百年過後我自會來收拾你們的骸骨,如果到時還有的話……叱!”
我抱著昏迷不醒的納蘭白,在天羅仙網裏就像結了繭的蠶一樣呆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小型空間裏並不感到如何的氣悶,雖然聽到了那個人的話,卻隻感到天羅仙網隻晃了一晃,並無下沉的感覺,心裏不禁詫異這是件什麼樣的法寶,這樣神奇。
納蘭白眉頭微皺,緩緩睜開了眼,盡管早知道他不會有生命危險我還是驚喜萬分,護在他心脈的手一時也不敢離開。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他望了望四周,“我們這是在哪裏?”
“在那個天羅仙網裏。”我凝注著他,淡淡道,“我們可能被埋入地底下。”
“是麼。”他一點也不驚訝地應著,邊四下打量:“這天羅仙網倒是不錯,不會把人憋死,又有活動的空間……那人怎麼不直接殺了我們呢?”
聽到這話,我無力地伏到了他身上,想大力地咬他,無奈嘴唇微顫就是咬不下去。“你怎麼可以那樣做!?一個人抵受那麼大的衝擊,要是有個萬一,我怎麼辦?”
他抬起手撫著我的後腦勺沒有說話。
“以後不要那樣做。”拭著淚我抬起身認真地對著他說。
他微微一笑,手輕撫著我的頰,黑眸直視著我:“你難道就沒有那樣的想法?”
有,但沒有他快。我輕轉過頭不看他。
“這不就得了,我們兩個誰也沒辦法舍去在關鍵時刻為對方犧牲的想法不是嗎?”
我凝著眉,心裏哽著硬塊般難受之極。“這樣……不好。”
“是不好,不過很難改得過來吧,那是下意識的行為,身體比腦袋快。”
是啊,誰能眼看著心愛的人受傷甚至可能死去?還不如死的是自己,所有的傷痛皆讓自己承受。“可是如果有人死了,”我轉著淚花喃道,“留下來的人怎麼辦?”
他把我拉回懷裏,歎道:“如果真沒辦法做到一起承擔生死,那麼在救不了對方的情況下,再死吧。”
“我不要你死,納蘭。”要死也讓我先死。
“傻瓜,我還活著呢。”他手指輕輕敲了敲我的頭,“沒看到你為我生十個八個兒子我是不會死的。”
“你當我是母豬呀。”我輕捶了他一下,破涕為笑。
他攬著我,不再說話,我靠在他胸前,心裏想道,盡管被困,盡管永生永世可能再也見不到太陽,但我們彼此不分離,彼此相愛,已經太過足夠了,在夢裏的百年之後,不就是這番情景麼?!
好久以後,我才驚覺:“你的傷怎麼樣了?快點起來練功療傷。”受了那麼大的衝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好,我還拉著他說話,又這樣壓著他。
“不要緊張。”他笑著說,“我們呆在這裏,還怕沒有時間療傷麼?”
“雖然是這樣,但——”
他抓著我的手,放在心上,歎道,“現在這裏麵亂七八糟的,就算起來運功也沒辦法立即治好。”
“真的?”我拉著他坐了起來,盤腿坐在他對麵,雙手各貼著他的掌心,收神閉眼,進入內視。
一進入體內我立即發現我體內的元嬰竟已長到了一尺來高,而在元嬰的身旁有一條小小的銀龍盤踞著……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嚇了一跳,先不管,納蘭的傷要緊。他的體內真如他所說的,經脈被衝擊得亂七八糟,有些堵了一大半,有些損壞得快斷掉的模樣,體內的真氣散成了十幾二十處跟遊絲似的……再看看他的泥丸內,一顆白色光芒的珠子裏卷著一條約兩寸來長、神色萎頓的龍,仔細一瞧,在龍的懷裏,閉目躺著一尊小小的丁點兒大的淡紫色的人兒,那不就是我嗎?我傻眼了!
這、這怎麼搞的?沒聽說過修真有修得像我們這樣的啊?!
想了大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幹脆不去想它,反正沒害就好。運起靈力,我幫納蘭修複起受損的經脈,沒想到依九天玄氣的療傷之能還是進度緩慢,無奈之餘,知道如他所說,要恢複如初可能得過一段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