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外麵的溫度和前幾天比起來明顯上升了一些,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繞到了那家小gay吧,沒曾想到剛坐下來祁綿就坐到了他身邊,“我上午追出去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肖良音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就自己埋頭喝著酒,周圍的一切完全當做不存在一般。
祁綿也看出良音的心情並不好,好的話還是會跟他說上幾句話的,他也就安安靜靜地坐在良音身邊一杯一杯地給良音倒酒,乖巧又有些緊張怕出錯的姿態讓酒保覺得這個叫小妖的mb也許還是有真心的,隻是他身邊喝的爛醉的俊秀男生一眼看過去就是個寡情的。
當眼前開始模糊的時候,良音緩緩唱著:“暮雨入畫
將離愁繪入這紙深秋將那陳詞也唱出了新愁。”再看臉上並無他色,還是那副冷冷的樣子,咿咿呀呀的言辭語調讓祁綿有些不解,良音的聲音因為抽煙並無節製聽起來低沉略微沙啞有些頹廢的美感,唱起這般柔情似水的昆曲卻別有一番風味夾雜其中。
唱著唱著就停住了,當年瑾萱也隻教會了他唱這一小段,便覺得他並適合唱這些女人家喜歡的婉轉惆悵的東西,也就不再耐心去教了,良音對這個也並無太大熱枕,他喜歡在鋼琴上彈奏或輕快或宏偉的曲目。
看著趴在一堆酒中間睡得很沉的良音,祁綿拿起紙擦了擦手,費力拉起他,扶著走了出去。
祁綿的家勉強也算得上是個家,一件20平米的小空間,有張淩亂的床,和一個桌子,其餘的日常物品零零散散的擺在桌子或者地上,化妝品衣服什麼的統統塞進一個小櫃子裏,拿出來都得重新熨上一遍,不然皺皺巴巴根本穿不了。
肖良音被扶著坐到一邊的小凳子上,祁綿匆匆忙忙的收拾著那張床,又得兼顧著一旁良音的動靜,收拾好之後又去倒水喂著良音緩緩喝了下去,看他沒有要吐的傾向就幫他把外套脫掉平整的攤在椅子上,邊邊角角也整理的平整生怕有些折痕,才扶著良音躺在床上。
良音依舊睡得死沉,祁綿眨了眨大大的桃花眼,栗色頭發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一層鍍著閃亮的顏色,給自己衝了個澡收拾幹淨就縮進良音懷裏,笑的像個得逞的小孩,狡黠的眼睛閃亮亮的,拿出青蔥似得指尖細細描繪著良音的五官,狹長的眼睛,細挺的鼻子,有些薄的嘴唇,再到凸起的喉結,然後戛然停住笑著睡著了,整個身體柔軟的像條小蛇一般緊貼著良音,良音似乎覺得難受,似有似無的推了推也就隨他去了。
宿醉醒來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而且還是在一個陌生的淩亂的房間,肖良音用手臂遮住被陽光刺到的眼睛不想睜開。
“終於醒了,快起來吃飯吧,我都買回來了。”一聲清亮的聲音從床邊傳來,良音慢慢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瞥了祁綿一眼,靜靜的想了想昨晚的事情,依稀有些印象,掀開身上的被子走進了小小的衛生間洗了把臉,祁綿從一旁遞過嶄新的牙刷和杯子。
“刷完趕緊吃飯吧,都要涼了,不然我還得熱一遍。”語氣有些柔軟的嗔怒。
“不用了,我走了。”良音洗刷過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走出了門。
“路上慢點。”祁綿打開門在身後叮囑道,真像個老媽子,肖良音沒回頭。
祁綿關上門自己默默吃著放在保溫杯裏的粥和雞蛋,以及自己做的自製三明治,廢了他很大一番心思,火腿煎了好幾個有些糊掉的都被自己吃掉了,把最好的成品留給良音,可良音看都沒看到,祁綿是真的喜歡良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