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轉頭，看著一旁掩嘴笑的真姐。“很高興還有人微笑。”
“我為小姐高興。”真姐直言，“這麼多年，她還有你，真是萬幸。”
“謝謝真姐。”簡書淡淡地笑著。
“簡書，這麼晚還趕來，有事嗎？”深夜，卓子衿打開門看到簡書站在她家門外。
簡書抬起頭看卓子衿。他對不起她，是他把她牽連進來，她本可以開開心心地結婚生子，不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的。“子衿，我今天才想到……”
“想到什麼？”卓子衿急急地追問。
“我會死的。”簡書悠悠地開口。
“簡書，你說什麼啊！”卓子衿的臉色瞬間蒼白。
“總有一天，我會死的。你也會，小錦也會。”簡書輕輕地開口，“我很抱歉，但是，我沒有時間了。”
“簡書……簡氏出事了嗎？”卓子衿臉色蒼白地笑笑，心開始慌亂地跳動。
簡書沉默著從身後拿出一個黃色的信封，還有那六份公司的信息，舉到卓子衿麵前。
卓子衿看到一愣，臉色更顯蒼白，連手都冰冷了。
“這，這是什麼啊？”卓子衿忍不住後退，不敢觸碰。
“你不認得嗎？”簡書笑笑，伸手要打開信封。
“簡書！”卓子衿急忙伸出雙手按住，“簡書，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為了簡氏。簡錦會毀了你的！你知不知道？”
那丫頭會毀了你，毀了簡氏！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簡書看著卓子衿，他真的好奇，為什麼她和母親都這麼說？“簡錦對你們做了什麼？”
卓子衿看著簡書的雙眼，說不出話來。
“還是，因為我？”
“愛情使人瘋狂，難道你看不出嗎？”卓子衿伸手扯過信封，她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她平日絕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情，可是愛情蒙住雙眼，關鍵時刻不也是做了？
“子衿。”簡書鬆開手，再也想不出別的話。
“你是我見過最理智、最沉著、最有安全感的人。”卓子衿哀怨地笑著，“天知道，如果你瘋狂了，會做出什麼事來。隻是這個想法都讓人害怕。所有人都激不起你的情緒，連簡氏都不行，除了她，我們怎麼能不怕？”
簡書沉默地看著卓子衿，她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甘願留在自己身邊呢？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會覺得太委屈嗎？
“我知道你想什麼。”卓子衿笑笑，“還是那句話，愛情讓人瘋狂，所有人都一樣。”
“我何德何能？”簡書苦笑。
“是我自己的選擇。”卓子衿搖頭笑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隱瞞。我有簡氏4%的股份。你同江南，價高者得。”
“子衿？”她肯這樣做嗎？如果簡書可以買回股票，那這一切就完全結束了。
“我並不是不擇手段的壞女人。”卓子衿抬頭看簡書，為什麼他不能愛她呢？“我要你知道。”
“我從未這樣想你。”
“為什麼是簡錦？”卓子衿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他如此堅持選擇她？這麼辛苦，也要追著她？隔山隔水地追去，不辛苦嗎？
“沒有為什麼，就是她。”
071.
這一生是我與她最近的距離！這一生是我僅有的機會！
——簡書
“……謝謝各位今天的到來。祝大家有個好心情。”簡錦穿一件紫紅色的旗袍，華麗莊重地站在度假村的大廳中央致辭。
今天是度假村開幕的日子，簡錦卻完全沒有體會到應有的興奮和輕鬆。
“情況如何？”簡錦走到秦子章身邊，鎂光燈閃爍，簡錦優雅地微笑著。
秦子章同樣的紳士斯文：“隻有4%。我們已經有些吃力了。”
“辛苦了。”簡錦舉起酒杯同秦子章的輕碰，“還有別的辦法嗎？”
“申請貸款，但是需要抵押品。”
“我還有三處房產。”
“你這是要破釜沉舟。”秦子章略顯驚訝，“我需要提醒你，就算簡氏贏了也同你無關不是嗎？你這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拱手送給簡書。”
“如果你能再收到6%，就不算是。”簡錦挑眉，笑得秦子章感到一股冷意。
“你要入簡氏？”秦子章終於徹底震驚，臉上的笑容霎時消失。
“微笑，秦先生。”簡錦伸手假意去整理秦子章的領帶，“很多人在看呢。”
“你簡直不是人。”秦子章舉杯仰脖而盡，消化這個信息，“這是我對人的最高恭維。”
“我非常感謝。”簡錦自始至終保持著微笑，優雅驕傲。
秦子章笑著點頭：“度假村開幕的時機很好，資金開始周轉，我的辦法可以多些。你的老宅，留著當嫁妝吧，籌碼不大，沒人敢娶你的。”
“我謹記在心。”不要相信笑容啊，那是很騙人的東西。
“恭喜你。”身旁有人走近。
簡錦轉頭，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
簡氏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還有時間來？簡錦沉靜地微笑著看簡書。很宜人的天氣，他的額間卻布著細汗。何必那麼匆忙趕來呢？簡錦心裏輕歎。
簡錦拿起一杯礦泉水遞過去：“謝謝。”
“失陪下。”秦子章笑著招呼，轉身走開。
“帶我參觀下？”簡書一如既往的溫柔微笑。
“多提意見。”簡錦伸手做邀請狀，兩人走出大廳。
“這邊是客房部。”簡錦認真地介紹，“房間並不多，不到一百間。”簡錦打開一間做展示的樣板間，打開門便看到落地窗外的一片濃墨般的蔥鬱隱在夜色裏，帶著植物清香的風吹起簡錦的裙擺。簡錦走過去，關上窗。出過汗不可以吹風，會著涼。
“感覺如何？”簡錦回身問簡書。
簡書端詳著牆上的裝飾照片：“這風景很熟悉。”
“這是老宅籬笆下的梔子花。”簡錦輕聲提醒，“上次同雷銘吃飯，看到那家餐廳牆上掛滿家人的照片，我覺得很溫暖，所以學來的。”
簡書笑著點頭。“你一向最怕孤單。”簡書看著照片悠悠地開口，所以當初簡錦肯用4%的股份換一棟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