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那名少年突然和身邊的級任老師麵麵相覷。
「那……那個……我的……和普通的有點不一樣。」
凱特老師催促一臉為難、吞吞吐吐的少年繼續說下去。
「叫做夜色名詠……我在……學習那方麵的東西。」
少年仿佛難以啟齒般地低下頭,同時說出了這個單字。
「夜色?」
與其說是歪著頭,倒不如說表情整個呆住了,艾達反複咀嚼著這個名詞。
「是白天和夜晚的那個夜。該說是帶黑的藍色呢、還是紫色呢……總之,就是那種顏色的名詠式。」
「奈特同學之前就讀的學校,有教那種顏色啊?」
望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艾達,他戰戰兢兢地回答:
「呃,我想大概沒有任何地方會教吧……因為那是我母親獨創出來的。」
獨創。這個單字讓艾達發出了小小的感歎聲。
「換句話說,是新的名詠色?」
不過,當事人卻急急忙忙地揮著手。
「沒、沒有那麼了不起啦,而且也沒有申請為新的名詠色……再加上我自己也還沒有……完全學會。」
說到後麵聲音變得愈來愈低。才剛轉學過來,這也難怪吧?
正當托著下巴的庫露耶露想替他解圍時,班會結束的鍾聲也適時響起。
4
太陽開始慢慢爬上天頂,房間裏的氣溫也隨之升高;有如三溫暖般,令人皮膚粘膩的暑氣。現在,在有冷氣的校園餐廳內,應該擠滿了沒有課的學生和老師吧。如果沒有課,自己應該也會點上一杯冰茶,優雅地在那裏打發時間才對。
──唔,不過那是假設沒有課的情況。
已經來吧嘴邊的歎息,卻被庫露耶露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在名詠學校裏,上午是基礎課程,下午則是排定實際演練的課程。高一學生大約要花費一年的時間,在這裏學習名詠操作的基礎。
「大家都到了嗎?」
在衣服上麵套了白袍的凱特老師,聲音傳遍了實驗室。
基本上,名詠的實驗是以四人為一組來進行。
名詠者一名,記錄一名,以及用來防禦緊急狀況的助手兩名。
庫露耶露的女性搭檔是蜜歐,男性搭檔是阿爾謝姆──他是一位個子高大、性格穩重,專攻黃色名詠的學生;再加上奈特。由於是一名新生,再加上正在學習真相不明的名詠式,使他成為各組互相爭奪的對象。不過基於認識這個原因,所以蜜歐成功地以半強迫的方式爭取到他。
「那麼,先決定由誰開始吧。」
做完簽之後,庫露耶露讓其他三個人抽簽。雖然名為實驗,不過大體上說來,也隻是進行自己專攻顏色的名詠罷了。就今天的情況而言,等於是為三天後即將到來的競技大賽進行預演。
「啊,我是第二個。」
蜜歐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這麼說。
「我是第三個。」
「我好像是第四個。」
接下來是阿爾謝姆、奈特……換句話說……
「……啊?我是第一個?」
「第一個會很緊張吧。」
庫露耶露對露出促狹般微笑的蜜歐聳了聳肩,當作是回答。
從放在桌邊的顏料中抽出紅色顏料管。名詠式得要接觸觸媒才行。庫露耶露不情不願地從顏料管中擠出顏料,將它塗在左手的指尖上。
……就初學者用的觸媒來說,雖然使用起來比較方便,不過將顏料塗在手指上的行為,不管做過多少次,還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奈特,我準備好了。」
對著手持馬表的奈特做了個信號。
「好的,請開始。」
在話剛出口的同時,庫露耶露閉上眼睛。
在腦子裏描繪出名詠物,構築名詠物出現在左手的想象。
紅色的,比鮮血顏色更深的花瓣。
更重要的是在那份完全的美感之中,同時存在著光是碰觸就會散落的虛幻。
鮮紅之鍾響起
「──sheonlefped-l-cluerien-c-soan」
情愛、高傲、楚楚動人。
在腦海裏描繪出可用許多詞句來形容的那種花。
讚美彼方(你)的名諱
YeRbeoratorLomneh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