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現在大陸上對於黑袍法師管製的有多嚴格,他們被勒令穿上黑袍,以此標記出自己的是極度危險分子。被世人懼怕,遊離在社會之外。”雅度尼斯的聲音帶著安撫的魔力,很快便令特拉斐爾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他向前走了兩步想要離雅度尼斯更近一些,但那股令人不適的氣息還是讓他在中途停了下來。
“是的,我知道,因為他們身具邪惡的力量。”特拉斐爾說。
雅度尼斯回過頭對他微笑了一下,從牆腳下走到他身旁繼續說:“邪惡,也不過是給這種力量定‘性’的形容詞而已。力量本身並沒有什麼是非對錯的區別,造成這一差異的是使用他們的人。遠在黑袍法師出現之前,就已經有人接觸到,並著手研究這種被稱作邪惡的力量了,但那時卻並沒有黑袍法師這種身份。
“其實當時已經有人因為這些關於死亡與靈魂的研究感到不安,畢竟人對於自己未知的領域總抱有一些畏懼心態。但法師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秘模樣,他們的研究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神秘莫測的,所以黑袍法師們的研究也就顯得沒有那麼可怕了,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那人出現在一個明媚的四月天裏,他身披黑袍悄無聲息地來到一座人聲鼎沸的繁華城池邊,用刷子和不知什麼質材的墨水在城牆上畫著古怪的圖案。從他的穿著人們可以看出他是一位法師,於是古怪的舉動也就有了解釋——他在畫魔法陣。
人們對法師總是抱有敬畏的心態,沒人敢上前去打擾他,也沒人去問他究竟在做什麼。士兵曾在他身邊走過好多次,但因為對於魔法知識一無所知,不了解這個魔法陣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也就沒有驅趕他。
那個人在城牆上畫了繞城一圈的魔法陣之後就默默地離開了。人們對他留下來的古怪法陣覺得不安,有人提議將它洗掉,但這種不安也就僅僅是這種程度而已了。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圍著城牆看的人也漸漸稀疏了,那些提議將魔法陣洗掉的人也抱著明天有空再來的想法回了家。
城‘門’被關上,隨著月亮角度的偏移,城中的燈一盞盞滅掉,在城牆邊巡邏的士兵也開始靠著城牆打盹,偌大的城市變得安靜下來。
之後,這座城再也沒有醒過來。一夜之間,城裏所有人都失去了‘性’命,他們的身體完好神態安詳,保持著最後的模樣永遠地陷入了沉睡,就像是有人將他們的靈魂全部‘抽’走一樣。
這件詭異又恐怖的事情瞬間被傳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掀起根據那些當天出行沒有回城的幸存者的描述,一切的根源都可以追溯到那個在城牆上畫魔法陣的法師身上。
由於法師數量稀少,所以很快就追查到了這位法師的身份。
“那個人,就是第一位黑袍法師——奧達拉·修斯。而那座城,正是眼前的這一座。它曾經名為洛裏蘭戈,在當地的傳說裏意為‘荒野裏的明珠’。但這個名字早已被人遺忘,現在它被稱作‘死亡之城’。”
這座本應該被摧毀的不幸之城,卻依舊在這片土地上屹立了數百年,連城牆上的魔法陣也沒有被抹去,一切都保持著它最初的模樣。它作為證據被保留了下來,昭示著黑魔法的恐怖與邪惡。
從此以後,那些做著和奧達拉相同研究的法師們被強製‘性’地套上了象征死亡與邪惡的黑袍,受到了來自教廷和各個國家的嚴格管製。
聽完雅度尼斯的講述,特拉斐爾忍不住又向後退了好幾步。他覺得身子發冷,忍不住顫抖著抱住自己的胳膊。“這簡直太邪惡了……不,這根本就是邪惡本身。”他說。
雅度尼斯將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上,說道:“沒錯,這相當的邪惡。但邪惡的卻不是這股力量本身,而是使用這力量的法師。”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特拉斐爾強忍下因為不適而帶來的惡心感問道。
“因為他心中充滿怨恨。”雅度尼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