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跟元七到顯得很鎮定,一個開門,一個開窗,確定是真失火後,這才拉著我往門外走。
“啊呀,遭了,那兩個侍衛還在樓上綁著呢。”剛下樓,元七又匆匆跑了回去,此時,濃煙滾滾,火勢灼人,秦大哥本想拽住他不讓他回去,可沒來得及。
真是讓人想不明白,火勢怎麼會這麼急!
因為不敢讓我落單,秦大哥不能衝進去救人,隻得站在樓下,盯著二樓窗口的動靜。
除了樓上兩個侍衛,其餘四人沒多會兒都聚集到了樓下,聽說還有兩人在樓上,抬腳就想衝上去。
“讓開,我下來了!”元七一手抱著一個,縱身從窗口躍了下來。
索性有秦大哥等人接應,沒有摔得太重。
元七就地滾了兩圈,撲滅了身上的火苗,剛起身,四個鳳府侍衛卻突然拔劍,照著元七就刺。
情勢太急,元七隻得往後急退,還好秦大哥出手替他擋住,四把劍尖差一點刺上元七的臉跟咽喉。
“秦爺!”
“不過是玩笑之舉,何須要人性命!”秦大哥順勢將四把劍鋒繞到別處。
“人都死了,還是玩笑嗎?”其中之一憤然扔劍。
他這一說,我趕緊蹲下身查看兩個侍衛,觸及兩人衣領時手一抖,兩人的喉嚨處均被刀刃劃破,試試脈息,早已無任何活著的跡象。
在場的,排除住客跟店家,最驚訝的自然要屬元七,“不可能!我隻是用繩子綁了他們而已!”
“白天在路上,你就跟著我們,到了客棧你又莫名其妙的出現,誰能證明你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同夥!”侍衛頭提劍上前質問。
“我——”元七百口莫辯,又或者,他根本就在演戲,的確,他對我們算是陌生人,一個陌生人在一天之中如此頻繁的出現,糾纏,確實令人生疑,何況他在客棧一出現,黑衣人也跟著出現,黑衣女子、失火、陌生人,現在又死了兩個鳳家的侍衛,他現在就是想解釋,怕也沒人願意聽吧。
“我真得沒殺他們!”最後他隻對秦大哥一人解釋,“如果是我殺得,我根本不會救他們倆下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人群中有幾雙眼睛正盯著我們,盯得我脊背直發寒,視線從元七身上轉到人群裏,掠過一張張陌生麵孔,我不確定傍晚那匆匆一瞥是否能記住所有見過的人的麵孔,轉過一圈後,暗暗閉上雙目,回憶起傍晚在樓下的那一瞥……對,有個人的裝扮讓我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哪裏呢?她看上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婦人,並沒什麼特別,可就是覺得有股不協調,還有種奇特的似曾相識感……是哪裏不協調呢?對了!她的胳膊,傍晚時,她明明是左胳膊受傷吊著布帶,怎麼晚上就變成了右胳膊?一定有問題!
睜開眼,再找剛剛那婦人,與她視線相接時,我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陰隱的笑意,“大哥……”緊緊盯著那婦人不放,擔心一眨眼她就會跑掉!“她——”抬手遙指。
就在秦大哥轉過身時,人群突然一陣喧嘩,原來不知道哪裏掉下一具屍首,人群就像炸開了一般。
幾乎在一瞬間,人群中幾道身影迅速掠過,雖然都是常人打扮,但我深信他們與今晚的事、與那個黑衣女子有關聯。
“是哪個?”秦大哥迅速來到我身側,似乎明白我什麼意思,我則一直緊盯著那個婦人不放,盡管人群混亂不已,但這點盯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六歲時我就試過在一簸箕的豆子裏盯住一個豆子不放,說奇怪也好,有時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奇特的記憶本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注意力非常集中時,我甚至能過目不忘,隻是記憶的時間並不長。
“土色衣衫那個——”話畢,還沒來得及伸手指,突覺胸口一陣悶疼,呼吸困難,那女子回頭望我一眼,勾唇冷笑,這個冷笑激我抬起手直指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