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兒清楚的記得那一年她才十歲,那天似乎是一個特別的日子。顧容兒看見芸娘一大早就出門了,到中午都還沒回來,碰巧同村的二丫來找芸娘,說是她哥哥在雪山上捉兔子時摔傷了腿,讓芸娘給治治,她心中一急,便出門尋她去了。
走著走著,她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芸娘去哪裏了,芸娘隻是說出門了,並沒說她去哪裏。顧容兒懊惱的向雪山方向走去,希望能芸娘在那裏。
去雪山要經過村間的小路,蜿蜒的小路直通到雪山腳下,小路旁邊種著許多桑樹,這裏的村民世代以養雪山蠶為生,用蠶絲紡出雪紗,然後拿去百裏之外的桃源鎮去賣,換取生活的必需品。
據說雪紗在東邊的城市千金難求,隻有權貴之人才能穿的起,原本隻是為了禦寒的衣物,變成身份的象征。
隻因雪紗從西邊運往東邊路途遙遠,凶險莫測,加上雪紗質量優良,故而成為上層人士的珍寶,而一匹雪紗在桃源鎮賣出的價格不過過幾十兩。縱是隻有十兩銀子,那也夠大山村一個普通人家過活好幾年的了。
“陸阿伯,你看見芸娘了嗎?”顧容兒看見正在采桑葉的陸阿伯便連忙向陸阿伯打聽。
陸阿伯年紀大了有些耳背,於是顧容兒又多問了幾遍,陸阿伯才聽清顧容兒問的什麼,回答顧容兒道:“芸娘去山裏了。”
“這樣啊,謝謝阿伯,阿伯你忙吧。”顧容兒果然沒有猜錯,芸娘真的去了山裏,便不再多做停留,急忙趕往山裏尋找芸娘。
這雪山山頂常年積雪,終年不化,傳說山頂之上有個飛仙殿。飛仙殿,顧名思義,是修仙之人飛升的地方。當然這隻是個傳說而已,因為村裏沒有能爬到雪山山頂,除了芸娘之外。
山中有許多雪狐,但是一般人很難尋到它們的蹤跡。雖說山頂是白雪茫茫,但是山下卻是鬱鬱蔥蔥,呈現出另外一片光景。
“芸娘,芸娘,芸娘。”顧容兒帶著稚嫩的童音對著大山高聲喊道,似乎要把芸娘從大山中喊出來。
可她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獨自呆在大山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她不知道,此時危險正在悄悄的靠近她。
“小心。”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後聲音的來源便已經來到顧容兒的身邊。
“鐺”的一聲,芸娘一劍斬在顧容兒身後的大石頭上,顧容兒嚇得臉色蒼白,好久才緩過神來,向後一看,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原來在顧容兒的身後,有一條被斬成兩段的毒蛇正橫屍於石頭之上。
“還不回家。”芸娘用袖子拭去劍上的血跡,依舊一副冰冷的表情。在顧容兒的記憶裏,似乎芸娘一直都是一個表情,從來沒有見她笑過。
顧容兒早已嚇得腿軟,哪裏還走得動,才邁出一小步就把腳給崴了。“芸娘,容兒腳崴了。”
顧容兒眼巴巴的望著芸娘,腳疼的厲害,剛止住的淚水又不停地流了下來。芸娘見罷,隻好扛起顧容兒,用輕功飛向山下,沒多久便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