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兒猛然放下手中的劍,頓時怔在原地。雖然她早已知曉雨問近日便要下山去了,可是當雨問說出的那一瞬間,顧容兒覺得她的心好像缺了一塊。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顧容兒問道。
她問的那麼自然,就像是妻子在問即將遠去的丈夫一般。這一次,她連大師兄都沒有稱呼了,而是直接說你。
雨問的心中雖然不舍,可是這一次師門給他發布的任務真的至關重要,所以他不得不親自出馬。而此次前去路途凶險,他更是不可能帶顧容兒去涉險,所以隻有委屈顧容兒在這昆侖之巔了。
“傻瓜,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雨問摸了摸顧容兒的額頭,溫柔地說道。
顧容兒有些鬱悶了,回來總有一個期限吧。誰知道他這一去是一年還是兩年啊,到時候她估計都不在昆侖了。
“那總有一個期限吧。”顧容兒不依不饒。
她很認真地說著這一句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想要這樣一個期限。
雨問看了一下天空,說道:“雪落盡,君已歸。”
顧容兒亦是抬頭看著天空,卻看到灰蒙蒙的一片天空,竟然已經是要開始下雪了嗎?
她篤定地和雨問拉鉤,嘴裏念念有詞地說道:“那好,等雪落盡之時,我便手捧熱茶,等你歸來。”
這是顧容兒和雨問許下的約定,她相信雨問一定會如期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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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離開昆侖有許久了吧,什麼時候回來呢?”顧容兒鬱悶地看著天空,期盼著天空早點飄下小雪粒,這樣在雪落盡之時,雨問便能回來了。
深秋的寒意越來越重,顧容兒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把自己緊緊地包裹在溫暖之中。昆侖的冬天就要來了嗎?
對於昆侖的弟子來說,冬天來臨卻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在昆侖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冬天是不用參加集體訓練的,隻需要每個人在房中靜心領悟之前所學的知識,再學以致用。
可是沒有了訓練師兄的監督,不是人人都能夠自己修煉的哦。
就拿顧容兒來說吧,雖然悟得了一些雨問教給她的劍法,可是她卻覺得這套劍法太過於繁瑣,甚至不願再繼續領悟下去了。她的腦袋很疼,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一次被靈芝妖重傷之後,她的腦袋就漲得厲害,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想把這些事情記起來,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再參悟這枯燥的劍法,顧容兒能夠高興才怪呢。所以顧容兒在參悟一小段之後,便披著鬥篷走到院子中。院子中有一棵巨大的樹,可是因為秋風的無情摧殘,已經隻剩下寥寥幾片葉子了。
想到初秋之時,那葉子紛紛揚揚地落在地上,鋪的滿地都是。道長還特意拿了掃帚把這些落葉都掃走,如今想起來,也不知道道長現在身在何方,近況如何了。
還有長夜哥哥,當日一別到現在已經有快半年之久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顧容兒看著天空,掛念著那些她本該掛念的人,心中悵然若失。、
就在顧容兒哀傷悲秋的時候,兩個不速之客卻是找上門來了。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玉嬈和南宮勇。
顧容兒冷冷地看著他們,終於是要按捺不住了嗎?
玉嬈今天是來特意奚落顧容兒的,趁著大師兄不在,正好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蹄子。可能顧容兒還不知道吧,玉嬈已經把她的冬天用品已經盡數扣下,看這個冬天顧容兒怎麼挨過去。
隻怕是沒有變成冰凍人,也要元氣大傷咯。
玉嬈想到這裏不禁冷笑一聲,用著極為怪腔怪調的語氣說道:“許久不見容兒師妹了,近來可好?”
“不勞玉嬈師姐掛心,我很好。”顧容兒冷冷地回答道,對於這種人,對她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玉嬈被顧容兒這種傲慢的態度氣到了,剛想要發作,可是想要顧容兒接下來的苦難日子她就高興,所以暫時不與顧容兒計較這一次了。
“容兒師妹,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我好心來看你,還給你送來禦寒的衣物,你竟然還用這樣的態度對我,若是我報告師父,不知道師父會怎麼看你呢?”玉嬈奸笑一聲,對著以高一等地姿態看著顧容兒。
顧容兒看玉嬈這盛氣淩人的模樣,隻想朝她那張高傲的臉吐一臉的口水。不過是個花瓶,有什麼資格用這樣的姿態來和她說話。
對於顧容兒來說,對於看低她的人,她要用更高的姿態,看低回去。
“那有勞玉嬈師姐費心了。”顧容兒緩緩地說道。
玉嬈朝著南宮勇使了一個眼色,南宮勇頓時從身後的小袋子之中拿出一個破舊的棉襖和一件破舊的棉被扔到顧容兒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