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佐麵前,錢倧就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他聲音有些沙啞,頭不敢抬起,隻是他的兩隻拳頭都捏得好緊,似乎內心在做著什麼掙紮。
這才是真的錢倧?和在我麵前完全兩樣的人。是假裝?還是真的懦弱?
錢倧終於鬆開了拳頭,隻朝錢佐躬身行了個禮,並不說話,更不看我,告退出去。
錢佐似乎早知道錢倧會這樣,並沒有絲毫的意外和波瀾。
他猛地回轉頭來看我,眼裏露出不屑的笑意:“戴小姐打算在循王爺身上押寶嗎?倘若是這樣,戴小姐這一寶可就押錯了!”
我苦笑,錢佐是什麼意思?他以為我勾引錢倧,惹錢倧的同情,好讓他替我翻身?看來,在錢佐眼裏,我做什麼都帶有目的性,更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
既然他這樣想,我也懶得辯解。
“陛下,沒聽過一句話嗎?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有沒有押錯,言之過早了。”
“哼哼,”錢佐鼻子裏發出笑聲,“循王是怎樣的性子,朕應該比你清楚得多。”
“看來陛下自認為看人看得很準呢!”我不以為然地笑。
但我這笑,在錢佐眼裏,簡直就是一顆炸彈,錢佐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眼睛忽而又對我露出一萬分的殺意:“戴悠夢!”(這是我第一次聽他稱呼我的名字。)“把你那種怪笑給朕收起來!你想幹什麼?你這蛇蠍女人,害死我的皇兒,在這後宮中興風作浪不夠,還要把你的陰毒撒在多少人的身上?!”
當這屋子裏隻剩下我和瓶兒的時候,錢佐脫掉那神秘的外衣,對我怨憤地咆哮。他咆哮的樣子,就像一隻被虐待很久的獅子。
我不知他有多恨戴家,多恨那個戴皇後。可是,我不是她,我不想承受她的仇恨,她的冤屈。
“你說我害死你的皇兒,那你幹嘛不報仇?既然你不想我興風作浪,那幹脆一刀殺了我啊!”我一怒急,脫口而出。隻是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
我怎麼能死?我還沒見到星呢。我的首要目的就是活著啊。
隻這後悔的一瞬間,被錢佐輕易地捕捉到了。錢佐眼裏流淌出戰勝般的笑意:“你怕死。朕還當戴大小姐有多大的膽子,原來戴小姐也怕死?想死是嗎?朕成全你如何?”
沉默,我不再說話。
“你放心,朕才不會輕易殺了你!”錢佐眼裏放出異樣的光彩,就像踏在天堂之上,“朕告訴你,你做什麼,都會是白費心機。有朕在!你這妖女休想翻身!就算放你出去,你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是嗎?不如咱們試試?”一聽到錢佐說“出去”兩個字,我那顆心莫名的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