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看上了柳心兒。把她藏在養心殿裏,每日吃住都跟著自己,不久,柳心兒反胃,吃不下飯,經太醫看診,她已有了身孕了。
皇上大喜,卻不能聲張。隻能默默的給她弄些好吃的調養,人參吃的不計其數。連早上的粥水,都是人參打底。平時沒事,就留在養心殿,伴著柳心兒。
回雪才算明白了,皇上為什麼不願聲張,一來這柳心兒跟二阿哥的死有關係。二來柳心兒是青樓女子,這兩者中的任意一條,說出來都夠柳心兒受的,皇上的名聲也會受損。皇上這是多麼愛柳心兒,竟然把這樣的一個女人留在了身邊。
皇上不說關於柳心兒的事,回雪隻能當做不知道。
但紙裏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榮妃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拿皇上沒有辦法,連夜的趕到了相印殿,不及喝茶,便道:“鬱妃妹妹,你可知道,這宮裏多出了一個柳心兒?且,這個女人,如今懷了阿哥?”
回雪裝做不知情的樣子,緩緩的喝著茶,聽榮妃在那添油加醋。榮妃今晚竟然叫了自己鬱妃妹妹,想來必是有求於自己。這倒是破天荒。
榮妃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柳心兒的老底揭了個遍,包括以前在青樓時,她都接過哪些朝廷大員,跟多少男人有過肌膚之親,家住哪裏等。榮妃的娘家就在安城,她想知道什麼,簡直是易如反掌。
“榮妃娘娘怎麼知道,柳心兒肚子裏懷的就是阿哥呢,若是公主,也有可能。”回雪依然不動聲色。
“我既然說懷的是阿哥,當然就是確信了消息,才來跟你說,如今雖說,相印殿跟承乾宮沒什麼交集,可這狐媚子是青樓出身,憑著床上功夫了得,把皇上迷的團團轉。連西北的戰事也無暇兼顧了。長此以往,咱們都落到這青樓女子手裏,能有什麼好?以後再給大阿哥,四阿哥添一個青樓女子生的弟弟,這讓大阿哥,四阿哥如何做人?”
“榮妃娘娘的意思呢?”回雪隻管低頭喝茶。
“不如,咱們聯合起來,一塊去麵見皇上,跟皇上說清這裏麵的厲害,若再跟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皇家的顏麵往哪放?且她肚子裏懷的,誰知道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呢,聽說,她以前的恩客,可是不少。”榮妃恨恨的道:“我這樣說,也是為了後-宮的安寧,為了皇上,大家好,不然,咱們這些大家閨秀,跟個青樓女子同在屋簷下,傳出去,可是難聽的很。”
榮妃的想法,回雪明白,她是想著,法不罰眾,想拉攏著自己,先把柳心兒除去了,看來榮妃真夠著急的。
“如今我連四阿哥也兼顧不來,娘娘還是回吧,皇上那裏,我也說不上什麼話的。”回雪下了逐客令,如果榮妃通過自己除了柳心兒,誰知道,會不會反過頭來又除自己呢。
榮妃有些尷尬,她本以為回雪會心生嫉妒,沒想到回雪竟然是雲淡風輕,隻得轉了話頭道:“我也是氣暈了頭,剛才說的那些,當不得真,鬱妃不要放在心上。”
回到承乾宮,榮妃也睡不著,踱著步子歎氣,卻又沒有辦法,皇上當下如此寵愛柳心兒,自己連她的身都近不得,難道容著她的肚子一天天變大,況且太醫來回過了,是個男孩,健康的很。
入夜,榮妃讓小婢女去承歡殿叫來了青嬪,雖說青嬪一向不靠譜,但偶爾,她也能想出一法點子來。
果然,青嬪聽了,火氣又升了上來:“皇上果然老糊塗了,睡良家婦女也就夠了,現如今,倒迷上了窯姐?這要是傳出宮去,這後-宮不成了妓院了?”
“沒讓你來發牢騷,我是讓你來想辦法的。”榮妃一麵說著,一麵讓婢女用手按著太陽穴,她焦躁不安,頭都是大的。
青嬪坐在那想了半天,茶都喝了兩碗,卻也沒法子,扭頭見廊下站著的太監,便哈哈一笑,附在榮妃耳朵邊道:“娘娘,我現下有個好主意。”
“什麼主意?”榮妃眼裏全是期待。
“博爾濟吉特氏在宮外有權有勢,不如花錢雇一個男子,就說是這柳心兒的恩客,說是柳心兒懷了她的孩子,本要跟他長相廝守,沒曾想,一轉眼,卻躲進宮裏來了。如今要領她回去。皇上跟柳心兒在一起,早晚有玩膩的時候,如果柳心兒肚子裏的孩子被說成,不是皇上的,娘娘覺得,皇上還會留她在宮裏嗎?皇上總不會跟一個嫖客搶女人吧?人言可畏的,皇上也不會沒有章法。到時候柳心兒出了宮,要殺要剮,就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