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成笑笑道:“皇上不急,這個假小桂子,已受了我一箭,我那羽毛箭箭頭上塗的可是有毒,一時半會兒的,這假小桂子動彈不得,已被奴才們治住了,皇上不必驚慌,不如,皇上問一問他是誰,為何要害皇上呢?”
官成得意洋洋,一副邀功的模樣:“不是奴才吹噓,奴才瞧著,這個假小桂子,武功倒是不差,還好奴才常常練習,才最終能製服他呢,若沒有奴才,皇上今兒可就危險了。一開始奴才就看出來了,他這麼粗獷的一個人,手上關節又那麼粗,胳膊上的肌肉都暴了出來,想來是常習武的,怎麼會是一個小太監呢,一定不是個好人。”
回雪在心裏,暗暗將官成鄙視了一回,什麼叫“若沒有奴才,皇上今兒就危險了。”
官成一心吹噓,倒不知臉紅。
江湖人常說,給武器喂毒,是最下三濫的。
官成給羽毛箭塗毒,最是下三濫,若不是假小桂子中了毒,官成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回雪不知為何,替這個假小桂子感到擔心,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何假小桂子要殺皇上。
又或者,回雪對皇上,已滿含怨懟,在假小桂子殺皇上的時候,她竟然沒有為皇上擔心,她擔心的,竟然是假小桂子。
如今假小桂子被製服了,回雪也隻得起了身,靜靜的坐回到椅子上,裝作喝茶的模樣,想著茶碗裏可能有毒,便又放下。
假小桂子卻仰麵躺著道:“鬱妃娘娘,你的茶是可以喝的,我並沒有在你碗裏下毒。”
回雪有些驚詫。
這個假小桂子,看來是專門來殺皇上的。
皇上怒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來的?為何要殺朕?”
官成更是狐假虎威:“在皇上麵前,你還是老實交待的好,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一刀一刀的劃你的肉。”
假小桂子卻一點也不害怕,而是幽幽的道:“狗皇帝人人得而殺之,又何必問我是誰。”
養心殿裏的聲音傳到了廊下。
鎖兒正跪在那哭,可聽到這說話的聲音,她身子猛的一震:“哥?”
大阿哥想攔著,卻沒攔住,鎖兒一心往養心殿裏跑,門檻絆了她一個趔趄,她不顧一切的跑到假小桂子身邊,居高臨下的望了一眼,就那麼一眼,她便倒地哭了起來;“大哥,原來真的是你。”
假小桂子卻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鎖兒哭著拉起假小桂子的手:“我知道你是我大哥,你的手上有刀疤,是以前打仗的時候受的傷。”
如果鎖兒的話是實話,那地上躺的假小桂子,便是西北國之王。也就是鎖兒的親哥哥。
回雪不由得暗生欽佩,如果這個人就是假小桂子,他隻害皇上,而沒有謀害自己,這個人,倒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而且武功高強,瞧著很有膽識,隻可惜,被官成這種小人給暗算了。
皇上從龍椅上探著身,瞧了瞧地上躺的人,又問了一句:“你果然是鎖兒側福晉的哥哥?傳說中的西北國之王?”
假小桂子卻不承認:“我不是,我不認識什麼鎖兒側福晉。”
想知道他是不是西北國之王,倒不是難事。
宣國與西北國常年打仗,宣國許多人,都曾見到過西北國之王,皇上讓王福全叫了兩個人來,那兩個人隻看了一下,便點頭道:“皇上,這個人就是西北國之王,一點兒也錯不了。”
鎖兒卻撲倒在西北國之王身上痛哭起來,見她親哥哥無法動彈,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便哭著求皇上:“皇上,求你了,饒了我哥哥,我願意一死,皇上想讓我怎麼死,我都願意。”
皇上沉默了,許久又道:“他進宮行刺朕,嗬嗬,朕早就說過,這宮裏宮外,裏應外合,就是想謀反的,怎麼樣,到底被朕給說中了,他想殺了朕,來當宣國的王,或者讓大阿哥當王,你來當王後,這天下,可不就是你們兄妹的了?”
事到如今,西北國之王也不用再掩飾,他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五顏六色的佛像。
這些佛像麵色慈祥,靜靜的俯視著養心殿,可如今,養心殿裏卻一片殺戮,充滿了鮮血的腥氣。
西北國之王默默的道:“敏西,大哥當初不應該讓你來宣國,大哥在宮外潛伏好久,怕連累你,也知道你想過簡單的生活,所以從不敢聯係你,如今聽說你被狗皇帝看起來了,甚至,他想殺你的頭,而且這狗皇帝殺了那麼些不應該殺的人,哥哥是要替天行道,你不會怪哥哥魯莽吧?”
鎖兒哭著搖頭。
西北國之王又語氣溫和的道:“剛才哥哥不認你,是怕連累你,謀反,殺皇上,可是死罪,可你偏偏那麼傻,那麼單純,非要說我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