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栗原姐弟身後走了。
敵人退去之後,元仁右喊聲『收陣』,二十四柄亮晃晃的長劍立即歸鞘,極
為齊整的一聲『唰』,令白重露出了驚慕之色。
唰聲未盡,又聽一聲『咚』,眾人一看,鐵無敵倒地了。
元仁右忙道:「他還好麼?」
秦成在鐵無敵身上檢視了一陣後,道:「沒事,沒致命傷。咱這老四比牛還
壯,再重的傷,睡上兩天便無事了。」
王傳接道:「俺也一般,相同的傷,老四睡上兩天,俺睡叁天便沒事了。」
說完,又是咚地一響,也倒了。
李慮看著王傳與鐵無敵兩條大漢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道:「這可得找個地方
睡覺才好……」
秦成道:「這兒是鄂州,漢鄂幫的地界,咱們才剛剛與漢鄂幫打完架,這兒
是住不得的。」
李慮道:「二哥所言不差。那麼,咱們買條船,到水上睡去可好?」
秦成道:「那也不成!漢鄂幫眾個個水性俱佳,冷不防趁著咱們睡覺鑿了船
,那可怎生是好?」
李慮道:「那麼,咱們該到哪去……」
秦成道:「不若買兩匹馬,讓他們馬背上睡去。」
李慮道:「不成!要是顛上兩簸,把他們栽了下地,那可怎好!」
秦成一想不錯,又道:「我們可以與他們共乘一馬,將他們護住。」
李慮道:「可老大和老四都這麼壯,他們坐前頭、我們坐後頭,隻怕咱們的
手拉不著馬韁。」
秦成道:「那也是,搞不定連咱們也要栽下地來了。」
原以為嶺南四顛倒了兩個,剩下兩個,該會安靜許多,沒想到他們胡扯的功
力實已超凡入聖,不受人數所限,君棄劍懶得要他們住口了,逕自元仁右道:「
元堂主,你們怎會來此?」
元仁右歎口氣,道:「屈師叔重傷十……十天又四個時辰了,我們將他送進
『回夢汲元陣』中養傷,但沒有阿玉在旁照料,他卻無心養傷,傷勢是一日沈過
一日。料想阿玉人在襄州,早也該得到消息,他爺孫倆雖非親生,但情逾骨肉,
怎可能不聞不問?等了五天,左右不見阿玉蹤影,想必是出了問題,於是掌門親
自留下照料屈師叔,我回夢堂門下盡出,四下找尋阿玉。半個時辰前,我在洞庭
湖口遇見阿玉,她向我說明了情況,我便作嘯聲聚合本堂弟子,一同趕來。」
君棄劍聞言,即向四周回夢堂眾門人環環一揖,道:「多謝各位。」
元仁右道:「且別來這套,你若出手,不僅栗原姐弟、神宮寺流風、堀雪
都不能是你的對手,百多名漢鄂幫嘍羅亦不能動你分毫!你為何遲遲不戰?」
君棄劍笑笑,反問道:「元堂主既知此間無人能是我對手,何故又急急帶了
這許多師兄弟前來助陣?」
元仁右微微一怔,隨即也笑了。君棄劍又道:「屈……」頓了一頓,改口道
:「河伯怎樣了?」他原想直呼『屈兵專』,但轉念一想,既與決意與雲夢劍派
合作,屈兵專至少也是前輩,豈能再直呼其名諱?便改了另一個廣為人知的別號
稱之。
一提到屈兵專,元仁右臉色即沈了,道:「前頭五日,若果阿玉在側照料,
屈師叔功力深厚,再加上『回夢汲元陣』中的水氣為其化去內傷,早該無礙。但
偏生阿玉為這班小賊所擒,連日來屈師叔心神恍惚,也不運功療傷,隻是不住喃
喃自語。這五日來,我等皆在外奔波,尋找阿玉,也不知情況。現在阿玉已經找
到,你等之圍也解了,我們也要趕回回夢堂去。」
秦成在旁道:「小妹沒事了,我和老叁把老大、老四送回嶺南即可。」
李慮正要開口,君棄劍忙道:「那,咱們就此分手。元堂主,若有何事,可
再捎信予我。我不能決,會留予二爹裁。」
元仁右點點頭,即領著回夢堂下二十四名弟子離去了。這果然是一支精英部
隊,來時迅捷無匹、去時不過幾個呼吸,即不見了人影,真猶如旋風過境一般。
嶺南四顛也走了。君棄劍向白重道:「感覺怎樣?」
「判若兩人。」白重答。
這是指對於栗原輔文的感覺。廬山集英會時,白重不能接近栗原輔文身旁
一丈之內,適才卻又大占上風,詭異!十分詭異!
君棄劍點了點頭 ̄若非栗原輔文保留實力,則其中必有文章!
「回襄州再說吧。」藍嬌桃說道。於是一行叁人向漢水船塢行去。
到了漢水船塢,他們才想起:自己的船已讓屈戎玉駛去了,現下無船可用。
「買船吧。」藍嬌桃又道。
君棄劍、白重都應好,但叁人皆無動作。
你瞪我、我瞪你,過了好一陣,君棄劍才道:「我身上沒錢,一文也沒。」
「我隻有一把劍……」白重訥訥說道。於是兩人皆望向藍嬌桃。
是你說要買船的!
藍嬌桃退了一步,連連搖手,道:「我隻有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