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孔深請出超市之後,宋懷瑾站在門外久久都沒有離開。
看著他偉岸的稍顯落寞的背影,錢萌萌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成了一瓣一瓣。
從兩人不同尋常的狀態中,林澤壓根都不用問,都能看得出來,錢萌萌對宋懷瑾,是付出了全身心的感情的。
而宋懷瑾……
雖說作為男人,喜歡著同一個女人,但林澤也不得不承認,他比自己情深。
站在裏麵陪著孔深安慰了一會兒宋懷瑾,林澤推開門走出來,看了一眼已然黯淡下去的天色,歎了口氣。
從荷包裏掏出芙蓉王,給宋懷瑾遞上一根,兩人點上後,在嫋嫋而上的煙霧中,林澤說,“你和她,認識多久了?”
宋懷瑾沒回答,林澤自嘲的笑了笑,徑自說道,“自我第一次認識她,大概有十五年了。”
眉眼一挑,宋懷瑾的眼神斂了斂。
“嗬。”吐出一口眼圈,林澤舔了舔唇,用手比了個形狀,“那時候她這麼胖,又這麼矮,特別醜。偏偏她還特別花癡,喜歡咱們學校的校草。”
林澤偏頭看向宋懷瑾,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勾了勾唇,“於是我就捉弄她,把她的事跡宣揚的到處都是。”
捉弄她,宣揚她的事跡。
眉頭微蹙,宋懷瑾依稀記起來,確實在榆城中學,有這麼號人物。
世界真小啊……
“你知道嗎。”林澤叼著煙重重的吸了一口,雙頰凹陷下去,吐出煙圈時,他說,“當時不管我怎麼作弄她,她都不哭。越是不哭,我就越是捉弄她。”
眸光微斂,宋懷瑾依稀能想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果不其然,林澤的下一句話就是,“這是第一次,我看到她哭,還哭得這麼傷心。”
說完這話,他拍了拍宋懷瑾的肩膀,“那個徐哲,我不管他什麼貨色,替我好好教訓他。至於……”
話到嘴邊,林澤頓了頓,指向裏間,“夢瓏,我會幫你開解開解她。”
“多謝。”
“嗨,誰讓我是人民警察,要為人民服務呢。”
……
晚上洗了澡,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時,錢萌萌的情緒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
今天的事兒,宋懷瑾說的話,他的表情,像是印在腦海裏怎麼也揮不去。
不自覺的,兩個月前的那天夜晚的記憶,如走馬燈的在她眼前放映起來。
那天,依稀是11點了。
安枳替她去置辦換洗的衣物,離開了醫院。
也就在她走後沒多久,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造訪了錢萌萌的病房。
看到來人,錢萌萌低落的情緒瞬間被恐懼所取代。要不是受傷輸液,她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徐,徐總……”
站在門邊,斜眼對吳延示意後,徐哲走了進來,反手拉上門,衝她露出了一抹如蛇般可怖的笑。
“萌萌,受了傷,不那麼好看了啊。”
抓著被子,錢萌萌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說話間已然無法淡定,“你,想要做什麼?”
徐哲挑了挑眉,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的抬腳走了過來。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錢萌萌緊張的呼吸都有些不暢。
終於,他走到她的床邊,雙手插在褲兜裏,彎下腰近距離的俯視她,“緊張什麼,我隻不過是來跟你談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