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家[日]
謝偉的父親:“婚禮繼續進行!來,幹了這杯!祝你們可敬的大姐、姐夫,身體健康,一生
平安!”
路上[日]
出租車司機從反光鏡裏看到馮剛追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加大油門,一下子把馮剛甩出
老遠;
後麵的馮剛在車上拿出對講機說著什麼;
各條路上的警車、摩托車全都調轉方向駛過來。
齊學明家臥室[日]
李小靜躺在床上看電視;
開門的聲音。
小東畫外音:“媽!我回來啦!”
李小靜用搖控器關掉電視。
小東走進來:“媽,餓了吧?我爸給我修複讀機了嗎?”
李小靜:“喲,我沒注意,好象忘了。”
(跟拍)
小東走到自己房間門口,那個複讀機靜靜地躺在他的書桌上。
路上[日]
警車們全力追趕出租車;
馮剛的車跑在前麵。
人民醫院外[日]
一輛救護車開進院內。
人民醫院浴室[日]
林華在水籠頭下衝洗著……
(閃回):
林華給病人拍背,病從吐出穢物……
水籠頭下的林華伏下身幹嘔起來。
人民醫院大門外[日]
“向戰鬥在第一線的醫護工作者致以崇高的敬意!”幾個大字鮮紅欲滴。
出租車嘎然而止;後麵的車輛瞬間圍了上來。
人民醫院內更衣室[日]
林華已穿好隔離衣,正把濕漉漉的頭發收進雪白的帽子裏,然後匆匆離去。
人民醫院大門外[日]
司機戴著口罩下了車:“別靠近我……”一頭栽到地上。
醫護人員從板房裏抬著擔架,迅速趕過來;
有人立刻給出租車進行消毒。
人民醫院監護室[日]
主治醫生、林華等守在司機身邊;司機口述,林華做筆錄。
主治醫生:“通知下去,一定要找到這幾個人!”
人民醫院走廊[日]
主治醫生:“去透視間!”
司機:“大夫,我…我這一會兒…不跟一會兒了,還…還有救…嗎?”
主治醫生:“你想哪去了,這種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林華:“心放平和一點啊,要好好配合我們。”
齊學明家[日]
小東把門打開;
社區的田大媽和韓平走進來。
田大媽:“你爸回來沒?”
小東:“沒有啊。”
李小靜畫外音:“是田大媽吧?進來吧。”
田大媽進了臥室。
齊學明家臥室[日]
田大媽:“是這樣的,你聽了可別著急啊。齊學明上午打車回家也不知幹什麼,正碰上一個
可能得了非典的司機。人司機現在在醫院呢,他卻跑了。政府對咱負責,要他隔離檢查,這不是好事嗎?他怎麼就跑了呢?”
李小靜一下子坐了起來:“啊?他跑了?”
田大媽:“說的是呢。他要是回來,馬上打電話給我,有專車接他。”
李小靜驚慌地:“行行行,我知道了。”
田大媽:“你別擔心,不見起就著上非典了,查一查是為了以防萬一。對了,”(田大媽轉
身從韓平手裏接過一個裝滿了液體的噴壺)“這是消毒液,每天噴個一回兩回的——如果齊學明回來,讓他離你們遠點,然後馬上給我打電話,防疫站會上門來親自給你們消毒的。我這兒忙著呢,先走了——別忘了啊。”
李小靜:“哎哎,知道了。”
李小靜焦急地往窗外看著。
人民醫院病房[日]
林華在給女病人喂藥。
朱麗進來了:“都去吃飯了,你怎麼還不走?”
林華:“馬上。哎朱姐,你怎麼來了?還沒到你的班兒呢。”
朱麗:“我睡足了,待著也是待著——她怎麼樣?”
林華:“你讓每半小時給她量一次體溫,我著急,十幾分鍾就量一次。這會兒體溫沒那麼高
了——三十八度二。”
朱麗:“你去吧,我來。”
齊學明家[日]
李小靜失望地放下電話,披件衣服下了床,一陣旋暈使她閉了一下眼睛。
小東扶住她:“媽,你躺著吧,有事你說一聲,我幹。”
李小靜:“沒事兒。唉,你爸呀,跑什麼呀?媽給你做飯去。”
小東:“我做吧。”
李小靜:“咱一塊兒做,下午你還得上學呢。”
人民醫院衛生間[日]
林華摘下口罩,深深地出了口長氣;
她擰開水籠頭,把臉埋了下去。
齊學明家[日]
李小靜開門,韓平帶著馮剛進來。
韓平:“這是咱派出所的馮警司,來了解一下齊大哥的情況。”
李小靜:“我給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他都沒回。”
馮剛:“這樣吧,你把他手機號給我,我來找。”(他給了李小靜一張自己的名片)“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非典是可以治愈的,但它的傳染性比較強,誰都不希望因為某一個人的無知而傷及無辜對吧?”
李小靜:“唉,這人太擰了,又不知咋想的。”
馮剛:“你認為他最有可能去哪兒?”
人民醫院走廊[傍晚]
林華:“我有點事,你先去吃吧。幫我帶一份兒啊。”
小杜:“好嘞。”
護士站[傍晚]
林華走進去,拿起電話。
效外某公路下的草叢後麵[傍晚]
齊學明無精打采地坐在地上;
手機叫了起來,他跟沒聽到似的看也不看;
手機又叫,他顯得愈加煩躁了,把手機掏出來,看著那小小的顯示屏,歎了口氣;
齊學明關掉手機,向附近的一個叫集才的村莊奔去。
集才村老劉家院外[傍晚]
馮剛的摩托車停在靠牆的地方;
馮剛和幾個當地派出所的人走出來;
齊學明從不遠處大樹後麵看著這裏……
人民醫院護士站[傍晚]
林華聽到電話裏的忙音,放下,又按了重拔。
公路上[傍晚]
馮剛的摩托車平穩地行駛著;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馮剛停車接電話,而後調轉方向;
馮剛剛要上車,手機又響,他匆匆看了一眼,沒有接聽,關機後上車一踩油門,摩托車箭一
樣射了出去。
人民醫院護士站[傍晚]
林華失落地放下話筒,離開護士站。
集才村老劉家[傍晚]
房間裏除了老劉一家人,還有當地的幾個民警。
老劉(五十歲左右):“我表弟明白事兒,讓我們把吃的送出門外,這功夫我就給你們打了
電話。等我再出去一看,人沒了——就這麼快。”
這時,馮剛匆匆趕來:“他人呢?”
一民警:“拿了吃的就跑了。”
馮剛:“向周邊做地毯式搜查——一定要找到他!”
人民醫院院內的大樹下[夜]
林華靠著樹幹,仰望夜空,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