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尷尬的笑笑,接過來擦把臉。
喝了幾口湯,實在沒有胃口,葉離就說不餓放下了筷子。
吃過飯呆了一會兒,路名揚遞給葉離兩個藥丸:“吃了就去睡吧。”葉離乖乖的把藥吃了,一頭紮到炕上失去了知覺。
“路名揚,沒看出來,挺賢惠嘛!”袁子菲在一邊嚷,似乎體力恢複了不少。
“別鬧了,他這樣會生病的——病了就麻煩了,村裏的醫生又不行。”路名揚開始收拾碗筷,“你也去休息吧,趕了一天的路。”
“我沒事,今天比較激動——其實他心情也不太好。”
路名揚往炕上看一眼又問袁子菲:“身體挺驕貴的,沒吃過苦吧?幹什麼的?你怎麼帶他來了?”
“我又不知道你這兒情況這麼誇張。他呀,其實是我回來的路上認識的,也不清楚幹嘛的。但是肯定沒吃過苦,估計是家裏超有錢的那種少爺。”
“都不認識,你就帶人家來?”路名揚埋怨。
“他心情超爛,跟朋友鬧分手呢,我想著帶他來散散心,誰知道你這這樣啊。”袁子菲嘟起嘴。
“你傻呀,你以為電視上演的那都是假的啊?”
袁子菲不說話了。
“反正都來了,再說吧。”路名揚洗好碗,擦了手,“我把隔壁屋收拾好了,也生了火,挺暖和的,你就去那邊睡吧,我給你放了三張被子,冷的話你再喊我。”
於是路名揚帶著袁子菲到另一個屋裏收拾。
葉離早就睡得雷劈不動了,路名揚爬到他身邊,想了想,給他把衣服一件件脫掉,又從櫃子裏拿出兩張被子給他壓上。
葉離像是有點不太舒服,翻過身伸出胳膊緊緊抱住路名揚的腰,嘴裏好像還嘟囔了一句什麼,腦袋往懷裏擠了擠。
路名揚瞬間大腦缺氧,愣怔了半晌才緩過來,想把葉離的胳膊拉開,葉離就皺皺眉嘟起嘴,俊美的臉上是不耐煩的矯情。
路名揚很奇怪的看著葉離的臉,為什麼一個男人有這樣抱人的習慣?為什麼一個男人臉上會有這樣的表情?他甩甩頭不能想明白,幹脆躺下來睡覺。
夢裏又全是洛然,兩人在一起的片段支離破碎的在腦海裏回旋。葉離眉毛緊緊皺在一起,臉上的痛看的袁子菲一陣心疼。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葉離的感情讓她感動。
葉離滿頭大汗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坐著袁子菲,有一點尷尬。
袁子菲拿下葉離頭上的毛巾:“我怕你發燒,原來是做夢了,還累嗎?”
葉離覺得渾身都是汗,不過身體舒服了許多,對袁子菲點點頭:“不累了。”
“那你起來吧,我去燒點水。”袁子菲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葉離坐起來,這才發現身上壓著三張被子,不禁笑了。他不知道,如果不是這三張被子和那些痛苦的夢,他就不會出這一身汗,現在也就不會這麼精神了。
兩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商量了一下就去村裏逛。
這裏人們的生活條件和袁子菲她們村差了好多,民房的窗欞都是木頭的,然後用紙細致的糊好。家家戶戶門口都有一摞柴火,葉離知道這是用來做飯的。那個遙遠的皇甫昕的經曆又印在腦海,他清晰的記得,那個風雪交加的夜,被皇甫琪關在柴房裏凍到失去知覺,就因為那天他說不想去梁國。
食指好痛,抬起來看,大拇指的指甲已經劃破皮肉,嵌了進去。
“想什麼呢?”袁子菲往前走幾步,見葉離沒有趕上來,回頭問到。
葉離笑笑:“沒什麼。”
一路往前走,袁子菲興致高昂,葉離也被感染了。路上遇到幾個村民,都用訝異的眼光盯著兩人看,然後堆起笑和他們打招呼。
稚嫩的讀書聲淩亂的傳入耳際,兩人眼前一亮,交換一個眼色,快步走了過去。
讀書聲是從一個看起來稍大點的屋子裏傳出來的,兩人趴到窗欞上往裏看,歪歪斜斜幾十張桌子,和大大小小一群孩子。孩子們正聚精會神的大聲朗讀,路名揚坐在講台中間,臉上掛著親和的笑。
這就是教室了,一個村子希望的發源地,如此簡單。
路名揚抬起頭看到他們倆的腦袋,笑一笑開門走出來。
“怎麼不在家裏呆著——葉離,好些了嗎?”路名揚很溫柔的問。
“好多了。”葉離很好看的笑一個,看來老師做久了也不錯,是個人都當孩子哄,葉離暗笑。
“走吧,帶你們進去,我跟孩子們說了,他們可高興了。”
於是三個人走進教室,孩子們抬起頭,看著葉離和袁子菲安靜下來,很快就鴉雀無聲了。
路名揚清清嗓子,用老師特有的強調抑揚頓挫的說:“同學們,這兩位就是我跟大家講的新老師。”
“他們就是哎……好漂亮……好帥哦……”下麵一陣沸騰,袁子菲很大氣的笑,葉離卻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