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快點。”希爾不耐煩地站定回頭催促道。
White艱難地挪動步調，無奈地語氣道：“這已經是我盡全力了，長官。”
希爾冷著臉盯著移近的新囚犯，大半張臉纏著繃帶，硬生生地將五官分隔得支離破碎。嘴唇蒼白，不過眼神卻似乎神采奕奕。
“傷口結痂用不了兩周吧。”希爾淡淡地說。
White略微停頓了一下，自然地回答：“個人體質不同，恢複速度也因人而異，長官。”
下一秒希爾突然發力，伸手提著White的衣領將人按在走廊的牆上，兩人相貼，臉與臉離得極近。
希爾湛藍的眼珠掃在White的臉上，後者也不避不諱，直到希爾放開White向後退了一步，平靜地說道：“你很漂亮。”
不可置疑的，肯定語氣，希爾用的陳述句。
White靜靜地靠牆站著，垂下眼睫，又快速地再次抬起，看向希爾，纏著繃帶的臉像是笑了笑，“長官也很漂亮。”
聞言，希爾意外地挑了挑眉，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3824，我記下了。”
White卻偏頭，猛地向前跨了一步，貼身伏上希爾。
希爾並沒有動作，White也沒做停留，嘴唇隻是快速地貼了一下，隨即退開，聳了聳肩：“感官觸覺，加深印象。”
希爾平靜地看了看White，隻是伸手撚了撚自己的唇，然後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跟上。”
淡藍色的眼睛看著前方，希爾勾了勾嘴角，眼眸深沉。
有意思。
由於傷口還未痊愈，等走到監獄長辦公室的時候，White似乎有點精疲力竭的感覺，看了一眼色澤不錯的紅實木門，轉頭看向一旁的希爾：“長官，有什麼忠告嗎？”
希爾扯動嘴角，吐出一句：“隻有閉嘴。”
然後開門將White直接推進去。
“史密斯先生，人帶到了。”
正在修剪盆栽的男人抬頭和煦地說：“喔，好吧。不過，希望你下次效率再高一些。還有，”伸手指了指門，“記得敲門，紳士。”
希爾立正，隨意敬了個禮便旋門離開。
弓腰站在桌邊的男人繼續幹著手上的活沒有再說話，White靜靜地打量起房間和房間裏的男人。
內部的陳設高雅又奢華，看來主人的品味刁鑽。高挺的鼻梁上架著複古的圓型玻璃鏡片的眼鏡，眼睛細小但是卻閃爍著不知名的神采，嘴唇單薄。
嘴唇單薄的人注定是薄情的。
望著那濃密的頭頂，White有點惡趣味地猜想，也許這隻是頂假發。
兩人並未交談，房間裏隻有花剪上下嘴相碰的哢擦聲，White耐心地站在房裏等了半個小時，在數到牆紙上第32768遍的印花數時，史密斯才抬頭滿意地說：“瞧瞧，這樣真是棒極了。”
然後轉向White，故作吃驚道：“喔，上帝，真抱歉我都忘記有客人來了。”
“專注的品質如今卻是難能可貴。”
White無所謂的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史密斯笑著點頭，看著修剪好的盆栽：“這的確是需要耐心，所以很多人都放棄。”
“很漂亮，很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