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White踉蹌一路地回了囚室,進門卻並沒有看到蛇。
一個人在窄小的洗漱間折騰了半天,再次晃蕩地走出來時,蛇已經躺在他的床上,姿勢和自己離開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White非常疲倦,於是沉默地爬上了床,側身向裏麵,什麼也沒說,對著牆閉眼睡覺。
蛇也沒開口,過了一會兒隻是翻了個身,書從臉上滑到地上,輕微的動靜並沒有打擾到看似沉睡的兩個人。
接下來的兩天,White因為某種原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開口,而蛇是除非必要否則也絕不主動說話,兩人之間基本上是毫無語言交集。
不過,卻是形影不離。
或者說是,蛇在哪裏,White在哪裏。
而之前接連不斷的大曝光,加上希爾獄警的故意之舉,White作為存活不多的新人,作為蛇目前唯一健康的室友,作為禁欲多年的英俊獄警的新歡炮、友,雖然算不上是人盡皆知,不過該知道的都算是混了個眼熟,White默默地想,也挺對得起自己一身的繃帶造型。
蛇並不反對White這種三步之遠,兩步不離的親密行為。
因為現在要是立馬再暴斃一個室友,那他就還真可能去住下層,雖然他口頭上不在意。
於是,漁翁得利。
White的危險度在傳言聽說中又上了一個檔次,一般人也不敢輕易招惹,倒是少了不少的麻煩。
這就是所謂的連帶附屬效應,狐假虎威,或者更直白一點,叫錯覺。
反正是殊途同歸,而且效果頗佳,White對於現狀表示很滿意,隻是有點憂愁不知道那小身板的泰國少年還可以喘多久的氣。
上午的勞作改造,蛇依舊是興致缺缺地坐在地上拋著石子,White因為兩天的平靜休養,身上的傷也差不多好的七七八八。
雖然除了張大嘴依舊很艱辛。
在運了一車礦石回來的半路,一個大眼睛,像個學生一樣的男孩雙手插在口袋裏,不由分說笑著將White拉到一邊,“3824,談談吧。”
White皺眉看著來人,慢慢地點頭,放下推車,White抬了一下手示意對方先說。
“2573再過幾天就不行了。”
White一愣,偏頭盯著這個小個子質疑道:“你怎麼知道?”
大眼睛男孩卻不回答,隻是問,“你想去住下層?”
White思考了一下才開口,“你是誰?”
“倉鼠,”男孩回頭指了一個方向,“鷹眼。”
White看了一眼在樹蔭下的修長男人,收回視線表情複雜的看向倉鼠,“你們……想來住四人間?”
語氣有些不確定,“和我們一起住?”
“你很可愛,”倉鼠笑了一下,“我是來邀請你住二人間,六樓。”
White想了想,“為什麼是我?”
倉鼠沒料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傷病殘會提出一個像這樣的問題,在麵對這樣一個不需要解釋的優渥條件下。
友善的聳聳肩,倉鼠耐心地答道,“或許是因為迷路在外的孩子讓人想念了。”
“蛇?”
倉鼠點點頭,“他該回來了。”
“那為什麼來找我?”
倉鼠攤了攤手,表情有點無奈,“瞧,因為現在沒得選了,你是他唯一還站著的室友。”
White做了一個明了的表情,然後彎腰扶起推車,“所以我也不希望成為他的前室友。”
倉鼠詫異地愣在原地,“所以,嘿,你是在,拒絕?”
White笑得勉強,“你真的在征詢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