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籠子裏的男人們,也確實沒什麼別的事情好做了。
洗了手走出來,White靠到囚室門邊向外看,這間囚室位置特殊,幾乎是將監獄的所有囚室一覽無遺。
所有人,所有事。
移動視線默默地掃了一遍,像是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睛,White呼出一口氣將前額貼在冰涼的鐵欄上。
“Lion,史密斯監獄長找你。”
Lion偏頭點了點表示知道了,看了一眼White,轉身出了囚室。
一天監、禁解除,跑過早操之後,White沒什麼胃口,嘴巴裏有些泛苦,麵包煎蛋都沒動,隻是喝了幾口牛奶。
其他囚犯和往常一樣,有意無意地探向自己,眼神好奇複雜又纏綿,不過現下White也沒心思管這些,對於自己的現狀,有頭緒的,沒有眉目的,昨天已經差不多理得七七八八,日子盤算起來,卻好像是越過越艱辛。
麻煩就像是一張網,一張一張沒完沒了,越是動彈纏得越是緊,緊到窒息。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骨頭裏攀爬出來,慢慢地啃噬吞並自己,自從踏進監獄,這樣的感覺一天比一天強烈。
總之,無論怎樣,盡人事,聽天命。
緩緩地歎了一口氣,White捏了捏自己的眼窩,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看上去和往常無恙,象征性地塞了幾口麵包,看了一眼剩在餐盤裏的雞蛋,沉吟了片刻,White端起餐盤起身走出餐廳。
“不跟上?”雷鳥偏頭看著消失的背影問道。
鱷魚好暇以整地看了一眼隨後起身離開的赤藻,掛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先讓他們自己人聊聊。”
“嗨,赤藻。”
White衝著來人笑了笑。
赤藻點了點頭,“有事?”
“嗯,”White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
“做什麼?”
“我想知道,昨天的來訪名單。”
赤藻看向White抬了抬眉,“怎麼了?”
White雙手環抱於胸,手指有節奏地敲打,“你可以幫我弄到嗎?”
“隻能試試,”赤藻聳了聳肩,“現在監獄的製度挺嚴格的。”
點點頭,White表示理解,“你最近還好嗎?”
“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沒人來找麻煩吧?”
輕笑一聲,赤藻搖頭,“反正不會像你過得那麼舒坦。”
White遲疑了一下,“喔,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自由自在,我正在計劃之外的軌道上奔跑,而關於到達的目的地,我毫不知情。”
赤藻沉默了片刻,“反正,無論如何,現在看來,你都是KING的人。”
“他不會動你。”
White沉默地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開口,“上次‘灰熊’的事,不會把你牽扯進去吧?”
“不會,沒留下任何線索,查不出來。”
“‘灰熊’,似乎不是一個一般的‘貴族’。”
“關於他,我也不是很清楚,消息鎖得很死,沒人知道他的來曆。我隻知道他在這裏關了3年了,而且一進來就是六層。”
“什麼都不用他來幹,”赤藻停了一下,“當然,除了幹男人。”
“他對男人感性趣?”
赤藻搖頭,“隻是泄欲,況且,這裏又他媽沒有女人。”
“聽說他可以享受‘夫妻日’?他有老婆?”
“‘夫妻日’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又不是種馬,哪有那麼多精力。”
“那麼,在那一天,也許他們不是單純地做,愛?”
“誰知道呢,”赤藻哼了一聲,“反正又沒人看著他們做什麼。”
“沒有獄警?”
“離得挺遠。”
White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就沒人想過去摸清他?”
“三年,這麼長的時間裏當然有,”赤藻攤開手掌又閉攏捏合成拳,“不過,正如你所見,三年,他還在這裏,完好無缺。”
White皺了眉,下意識地啃咬拇指,赤藻則是掃了一眼,拍了拍White的肩膀,“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