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這是什麼意思？”
White沒回答問題，笑了一下，“如果於連[注1]沒有被那封告密信揭發，那麼他也許永遠飛黃騰達，您說呢？”
“夠了，”史密斯拉著臉低喝了一聲，右手緊握成拳，用勁之大連手指都翻出了青白色，“你究竟想說什麼？”
“還記得那次談的合作嗎？”White微微前傾身體，表情真誠，“自從上次談話之後，您似乎顯得有些不冷不熱，我最不擅長的就是猜測人心，所以隻能自己想點辦法了。”
“有什麼紮了你的屁股嗎？”史密斯聞言嘲諷了一句，“喔，bunny，你當時的態度可是要比這次冷靜得多呢。”
“世事無常，我得承認自己屈服於人生永遠突然的不可抗力，”
White表情無奈，“我遇上了點麻煩。”
“你想要我幫你？”
White看著史密斯突然轉變的臉色，簡直就像一隻聞到了奶酪香味的老鼠，眼中閃著綠光，“不止是幫我。合作，我們共同獲利。”
“和一個囚犯？我能獲什麼利？”
“也許再升一級，換個地方當官，不隻是個荒原地區的監獄長。”
White笑了笑，“也許可以有海灘，陽光，無限崇敬的下屬和數字可觀的錢。”
史密斯想了想，“聽上去很誘惑。”
“擁有了會更棒。”
“聽上去你很了解我。”史密斯放開拳頭，抬手把玩著自己的咖啡杯。
“不太多，不過，都很精彩。”
“你關於我，還知道些什麼？”
White有點詫異地抬了抬眉毛，“我以為，這本書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小說？嘿，男孩，這隻是一個編出來的故事。”
“可是一旦得過了權力，擁有過高貴的身份地位，享受過富裕奢華的生活，就沒有人願意放棄它，不是嗎，監獄長先生？”
“一刻都不願意失去。”
史密斯細小的眼睛藏在玻璃鏡片後泛著冷光，“你在威脅我嗎？”
看著White眯了眯眼睛，史密斯接著慢慢說道，“可是隻要你在這裏，我就可以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White聞言卻粲然一笑，“還記得嗎，上次來看過我的‘表哥’，也許你管不住他的嘴。”
史密斯一頓，隨後語氣驚異，“我以為你們是敵人。”
“當然，”White聳了聳肩，“不過我們在威脅你這一點上卻意外地統一了陣線。”
“不管怎樣，你都需要我，史密斯先生，因為你必須得從這兩方裏選一邊，而我也希望您能選到會勝的那一邊。”
端起咖啡，湊在嘴邊卻遲遲沒有喝，史密斯又放下杯子，看著White緩緩開口，“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以前以為自己所熟知的你，竟然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個人。”
“我以為你漂亮，聰明，有禮貌，事實上你也的確和這裏的其他粗蠻的囚犯不同，”史密斯頓了頓，“我曾經以為你很善良，可現在看上去我可真是愚蠢。”
White目光柔和，巧克力顏色的眼睛裏都是真摯誠懇，“我不會害你，史密斯先生，我沒有想要傷害你。”
“我會幫你，像朋友一樣。”
“你……究竟是什麼人？”史密斯沉默片刻突然急切地問了一句，“我現在認為自己之前完全相信了一堆沒用的廢紙資料，那根本不是你。”
“你對我來說依舊是個謎。”
“你到底是誰？”
“保持一點神秘感在人際交往上往往是好的。”
“不，bunny，不是永遠都是由你來掌控節奏，”史密斯搖了搖頭，“你得先說清楚，我沒有疑問了，然後我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你會選我的，你會的。”
White
笑了笑，帶著自信。
史密斯卻隻是沉默，White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答案，有點疑惑地看著對方，隻見史密斯抓了抓頭發隱忍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了，“我不知道？！！！”
“我為什麼非得做出有風險的選擇？！！！”
“為什麼？！！！”
White有點遲疑，“……先生？”
“就在這之前，就在剛才，他們找我要人，要一個叫White的人！！！”
史密斯頓了頓，“我現在知道了你就是那個White，可White究竟又他媽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