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幹脆,夏後卻不屑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這份罪自然是要罰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本宮親自過來,是為了本宮的玉鐲。”
“玉鐲?”蘇綰璃抬眸,茫然錯愕,夏後別過臉去,好似看不得她無辜的偽裝。
楊如意恰時跳出來揮灑她的潑婦本性:“那玉鐲可是皇上年輕時候送給娘娘的定情信物,那玉可是上等好玉,寒澈如冰,價值連城,前些日子竟不見了,娘娘自來舍不得戴,卻不想擱在櫃子裏也遭了賊!”
“賊?”蘇綰璃頓覺不安,她敢這麼說,定是有備而來,既是專程為自己而來,虧得皇後還敢問自己為何會在太子床上,這個問題,想來楊如意將她引來的時候就已經替自己描述得慘不忍睹。
“娘娘是要我去抓賊嗎?”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蘇綰璃故作無知地問。
“何須你去抓賊?”夏後尚未發話,楊如意搶話搶得不亦樂乎,誠然夏後也縱容她這般放肆,“賊不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蘇綰璃眉頭一皺,楊如意已經一聲令下:“給我搜!”
又是三個粗使婆子,凶神惡煞地逼近來招呼蘇綰璃,在她身上胡亂翻扯,搜身的既能老臉狠辣,想來非一日可以練就,也算是她們的老行當了,當她們熟門熟路地從蘇綰璃腰際搜出寒玉鐲的時候,蘇綰璃才恍然楊如意報複自己的手段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是栽贓嫁禍讓你永不翻身。
原來方才在冷宮,她的要挾隻是障眼法,那些嬤子們也不是真的想剝光她的衣服,她們的目的是將早已備好的寒玉鐲塞到蘇綰璃的衣服裏。
蘇綰璃彼時方知自己拒絕小荷勸自己洗澡的建議是多麼後悔莫及的一件事,連蘇綰璃自己也發現自己的駁斥毫無力度:“我不知道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我身上。”
“你少裝蒜!”楊如意道,“難怪我前天晚上看見你偷偷摸摸從坤安宮出來,借著尋太子的名,竟敢偷娘娘的東西!”
“我前天夜裏……”蘇綰璃欲言又止:楊如意居然挑了這麼個好時間,不在今日不在昨日,沒有夏奕、蘇龍黎、楊環伊這些人證,前天晚上她一個人在皇城後山習武,楊如意定是派了人尋不到她,才趁機偷出夏後的玉鐲謀算著嫁禍的奸計;加上自己先行害她在先,逼得她趁早使出此計,免去夜長夢多。
“哼哼,沒話可說了吧?”楊如意冷笑,回身向夏後獻策,“娘娘,這種毫無素養的賊,若逐出宮去隻怕禍害芸城百姓,不如關入大牢監禁終身,圖個幹淨!”
然夏後尚未有所定奪,一個聲音破門而入:“不可以!”
眾人回眸,原來是這東宮的主人回來了,他一回來就頂撞夏後,蘇綰璃幾乎遇見了他又將鞭傷滿身的下場。
楊如意老老實實地向夏奕行了禮,惡人先告狀:“太子,她偷了娘娘的……”
“前天夜裏是不是?”夏奕分明已經聽到了關鍵,打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