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大蟲未及回答,教主便已抬起手來:“大王不必親手試探,我贈大王一份厚禮。”
隨著他所說的話,骨節分明的左手已經張開,修長的指尖輕輕一彈,一切看似雲淡風輕,襲擊卻來得迅猛而勢不可擋,三滴油珠,以快過離弦之箭的速度射向母大蟲,兩顆射入她眼,一顆緊接其後在她吃痛張嘴驚呼的時候,射入她喉,所謂“見血封喉”,也不過如此。
她痛到抽搐,卻沒有餘力嘶吼求救,她捂著雙眼血淚橫流,喉頭發出幹涸的哀嚎,無法釋放劇痛難耐,滿地打滾,生不如死。
大龍山寨一幫小山匪在失去一位公大王又失去另一位母大王後,群龍無首,早已方寸大亂、手足無措,再也無人挑頭,皆呆呆地看著教主,不知其為何人,隻知其如神。
而神,很快發話了:“若也想本教主請你們吃幾顆油滴子,就大膽反抗,本教主十分欣賞敢於和本教主對著幹的人。”
似乎這才覺悟到這白衣蒙麵人就是大王口中奪走大龍山脈的擎天教教主,小山匪們深知得罪不起,統統下跪磕頭認罪,俯首稱臣:“教主萬歲!教主萬歲!”
“萬歲不敢當,你們若臣服,便聽我之令,散了寨子,各歸各家罷。”教主不奴役他們,還打算放了他們,這自然最好,當即倉皇而逃,頭也不回,一個個連滾帶爬地下了山,大龍山寨不攻自破。
仿若看了一場神跡的蘇綰璃和白胤溪大眼瞪小眼,煞有介事地商量道:“師父,他真的是擎天教教主嗎?”
“你不是才在擎天頂見過人家,一轉身就不認識了?”
“不是啊……我們……我們何德何能請動這樣一位神般存在的人來解救我們呀?”
“這個……”白胤溪吧唧嘴巴,邀功自得,“請到他的,好像不是我們,而是我哎!”
蘇綰璃翻白眼:“我是納悶,師父究竟是如何請動了他,素無瓜葛的,他憑什麼肯幫我們?”
“怎地素無瓜葛?一山不容二虎,他如今可是大龍山脈的新主人,自然要踏平山寨鏟除異己才好穩固自身地位嘛!”
“話雖這麼說沒錯,可殺雞焉用牛刀,他沒必要親自來呀。”
“怎麼你不喜歡他親自來嗎?”
“當然不是!隻是……太讓人受寵若驚了嘛!”
“反正你獲救了不是嗎?”
“嗯。”
“那就別管這麼多,好好謝謝人家才是。”
“嗯。”蘇點頭,然後抬眸仰望水車之頂,卻赫然發現那上頭空空如也,颯爽英姿早已不見。
“師父!”蘇綰璃大呼,“他走了……”扼腕歎息。
“無妨,反正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今天畢竟是人家家裏的開教儀式,他也忙嘛。”白說著,悠哉悠哉地往寨子外走。
蘇綰璃疾步跟上:“師父越掩飾,我就越來越不相信剛才所發生了一切了,師父既能請動他,也該算是打過照麵了,我們打入擎天教還不容易?現在就可以上去跟他說:‘嗨,你好,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做個朋友吧?’嘿嘿嘿嘿……”
白胤溪的冷汗啪嗒啪嗒往下淌:“誰是誰的救命恩人?何況……其實……說不上請,他是被我威逼來的……”白胤溪扭扭捏捏,遭蘇綰璃鄙視,“師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