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小圓也從旁附和,蘇龍黎看得好玩,無賴脾氣一上來,便耍嘴皮子:“要你牛媽再如從前般奶一遍我和蘇綰璃,你也願意?”
牛媽吃吃地笑,叫苦連天:“你們兩個生來就是冤家,當年可差點沒把你們牛媽還有劉媽尤媽給累死,一個哭,一個就笑,一個笑,另一個就哭,換做誰都要虛了!”
眾人苦中作樂,都跟著笑起來。
小圓驀地感慨了句:“小時候就覺得三少爺和四小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的歡喜冤家!那年,三少爺領著四小姐在老爺麵前求婚,可驚天動地了!這事兒直到現在你們去街頭巷尾,還被傳為佳話呢!奴婢們一直為你們是親兄妹感到可惜,現在終於原來……”
小圓語無倫次,卻在關鍵之處被蘇二夫人一道眼神把話給逼了回去。
眾人一看蘇龍黎,他竟搗鼓著紫菁玉茸膏,怔怔然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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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的聲音,是推開房門的叨擾,蘇綰璃打自臥病在床後,耳根子就沒清靜過,這會子,進來的又是誰呢?
蘇綰璃抬起腦袋看了一眼,震然:這人手裏托著一頂偌大的托盤,盤內依次上下疊著四五個食盒,每個食盒至少二層,完全擋住了來人的臉,天知道他完全看不清前路,是如何一步一哆嗦地走到了床頭,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食盒們仍自顫顫巍巍餘悸未定,來人抹了把汗,轉過頭來。
能幹出這茬子事兒來的人,除了白胤溪,隻有蘇龍黎。
白胤溪才來看過自己,三十隻叫花雞,就被擱在方桌角落,如今被那些食盒一占,小小一張桌子上,堆砌如山的食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蘇綰璃在臥房裏開滿漢全席呢!
“這雞哪裏送來的?不知道你不愛吃雞的嗎?”蘇龍黎對那占了三分之一席地的雞仔們抱以不滿,真想揮掃下地,給自己的食盒們多騰出一塊地來,否則壓根沒法鋪張開來。
蘇綰璃斜她一眼:“這些你們都給我挪出去,牛媽才給我熬了粥喝下,我體內毒素未清,哪裏消受得了鮮蝦魚肉?”
“我這些可都不是鮮蝦魚肉!阿膠雞血藤、白芍何首烏、枸杞紫河車,當歸熟地黃,我上午去的藥材鋪,下午開的火爐子,四個鍋、八種藥,每一滴都是心血熬成!”
兩兩藥材被他湊成一對隨心所欲熬成了湯,怎好意思端過來呢?蘇綰璃翻白眼:“你知道亂吃藥也是會死人的道理嗎?”
“都是補血的……”他還委屈地狡辯。
蘇綰璃仍自不領情,在他殷勤遞來熱氣騰騰一碗藥走到床頭的時候,無語地別過了頭。
“你瞧,我知道藥苦,還專門給你準備了甜食。”他攤開掌心,赫然躺著三枚快要融化了的蜜棗,彼時討好的表情,儼然一個孩子。
“你也知道藥苦啊?”蘇綰璃念在他楚楚可憐的表情份上,回眸搭理,“我最煩喝苦藥了,一疊蜜棗都沒用。”
“我當然知道藥苦!”蘇龍黎計較道,“每種藥我都熬了兩大鍋,一鍋我自己喝了,一鍋端來給你。”他說話間,兩行鼻血涓涓躺下,倒是燦爛得很,分明彰顯他所言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