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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已經升得老高,天下會的雜役們仍在比武場上切磋。盡管幫主與四位優勝者已經先行離開,但剛才的比試帶來的熱烈氣氛還沒有完全散去。便是那些身手不好沒有下場的人,也在台下討論著誰輸誰贏。一旁有堂主副堂主相中了好苗子,跟文醜醜報備完便離開了。唯有泥菩薩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不安。
他實在沒有心情去看那些熱鬧,剛才他露麵的時候文醜醜隔著老遠就在對他搖頭,不用說也知道他們的計劃失敗了,現在,雄霸等人又不在這裏,他到底該怎麼辦?此時此刻,又有誰能夠讓雄霸改變主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已經接近最後期限,泥菩薩頹唐地跌在地上,眼前一陣昏暗,隻有係統中那看不見的計時器在宣判著他即將到來的死刑,他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我TM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這麼跟我過不去……我要回家啊,混蛋!”
麵對出師未捷的局麵,小火猴也是一陣愁苦,沒精打采地蹭了蹭泥菩薩的腿:‘別難過了,都是我不好,不像前輩們那樣有經驗,害得你完成不了任務。你要是難過,就打我吧……等等!’就在它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衝了出去,又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般,刹住了腳,瞪大了渾圓的雙眼。
一直沒有動靜的任務進度條終於有了變化。
任務一完成度:0%,10%,20%,30%……
任務一完成度:30%……
任務一完成度:40%……
任務一完成度:50%……
任務一完成度:49%……
任務一完成狀態:尚未完成,達到觸發任務二的最低標準。
開啟任務二:將天下會小婢女孔慈送到步驚雲等人的身旁。讓秦霜、步驚雲、聶風三人學會天霜拳、排雲掌、風神腿。
進度條艱難地飆升到50%就不再上升,反而有重新回降的趨勢,但小火猴卻欣喜若狂。評分器沒有直接判定任務失敗,而且還開啟了下一個任務,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個意外之喜啊!雖然這個任務目前來看還沒有完全完成,而且前景看起來也不那麼樂觀,但他們好歹還有發揮的餘地!
‘喂,宿主,我們……’激動地想要把這個消息與身旁的人分享,泥菩薩卻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閉嘴,別來煩我!”
‘你前麵……’
“都說了,叫你不要再開口,有完沒完?”說話間,泥菩薩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己周圍的光線似乎暗淡了許多。他抬起頭,發現自己被罩在了一個陰影裏,一張小醜似的麵龐上此時竟令人有那麼幾分不屑之感:“我好心好意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誰知道你竟然這麼不識好人心呐,哎,我還是走吧。”
文醜醜誇張地加大扇扇子的動作,滿臉的不悅,一扭一扭邁開步伐,作勢要離開。而泥菩薩則是雙眼一亮,好消息?莫不是……他一把扯住文醜醜的袖子:“文總管,剛才我不知道是你,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好消息?”
小火猴對自家宿主瞬間轉換的狗腿模樣不忍直視,默默地別過了頭。眼角餘光掃到這一幕的泥菩薩伸出一隻腳,將小火猴踩倒。
文醜醜斜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這還是天下第一相士呢,怎麼感覺連他都不如?
“好了好了,告訴你吧,是幫主收了霜少爺、雲少爺、浪少爺和風少爺做記名弟子。”
記名弟子隻是師徒中關係最為淺薄的一種,莫說襲承本家功夫的內門弟子,便連外門弟子也不如。真要論起來,也就隻是空有一個師徒的名分,記名弟子連指點也是不能多得的。但嬴政目前並未收徒,因此,僅僅是這個記名弟子的名頭,就足夠讓天下會的人對秦霜等人恭敬有加。且嬴政還‘破例’將四個記名弟子留在了天下第一樓中,無怪天下會中的眾人對此四童高看一分。
殊不知這所謂的‘破例’,在嬴政眼中實在不算什麼。
嬴政本就是眼光極高之人,自不會隨意收徒。雖然這四小童天賦皆不差,但還遠未到令他驚豔破例的地步,且心性尚待觀察。若不是先時應了泥菩薩,他連記名弟子也不會收。
如今,他與四小童雖有師徒之名,但聶風所選的墨家兼愛之道與秦霜所選的兵家智勇之道畢竟與他自己所走的法家霸道不同,他收此二人為記名弟子已是頂天了,絕無可能讓其成為內門弟子。需要他慎重觀察的,反倒是悶聲不響的步驚雲與看似頗有野心的斷浪。
四小童被安置在天下第一樓的外圍,一人一本內功心法,自行參悟,如有不懂,可在特定的時間詢問嬴政——在這一點上,嬴政倒是沒有完全丟開手去,畢竟百家之學失傳多年,如今懂的,怕也隻他一人。因而雖隻是記名弟子,嬴政的講解倒也算耐心細致。嬴政話不多,卻往往很是精辟,如聶風秦霜二人,已對嬴政生出親近崇拜之感。斷浪態度雖不若此二人純粹,但在嬴政麵前也頗顯乖巧,唯有步驚雲與嬴政麵對麵時,頗有些相顧無言之感。
四小童房中平日裏有奴仆送飯灑掃,也有人定時收走髒衣物,但無人在側伺候,一應事務皆須自己動手,譬如想要沐浴,便須自己打水,燒水;想要喝茶,亦須自己來泡——也是因著嬴政喜靜之故,下人們並不在天下第一樓長時間停留。尤其是這些天,嬴政越發喜歡獨自一人靜靜地領悟劍道,不欲有人打擾,便連文醜醜想要入樓,也許提前報備。
秦霜本為幫中元老後裔,繼承了父輩對嬴政的忠心,又自小便十分崇拜嬴政,對其命令自然無不遵從,每日都在房中修煉兵家心法。開始時頗為順暢,但到了後來多有滯澀之處,他便時常向嬴政請教。聶風年紀雖小,悟性卻不俗,且最易相與,嬴政不在之時,秦霜也愛與聶風探討。
聶風在喪父之痛淡去之後,便一心一意地修習墨家功法,運轉功力。墨家內功十分柔和,運轉之時,他隻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暢,很快便小有突破。他本就心存慈念,與墨家兼愛大同理念相得益彰,這下更是一日千裏。隨著功夫的進益,聶風外在氣質也越發柔和寧靜,如一陣和煦清風撫過。
雖是修習至柔的功法,但聶風從不懷疑其威力,他始終記得師父將內功心法交予他時曾經說過:“至柔,至剛,至極兩端,殊途同歸。”他不理解其中的含義,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心中偷偷的崇拜強大的師父,也並不妨礙他將崇拜之人所說的話牢牢記在心底。
斷浪則在房中坐立不安,一開始他也是十分認真地修習法家內功心法,可約莫如同法家劍道之名所言,這門心法十分霸道,不一會兒便蠶食了他原先修煉的內力。不錯,他能夠感受到這新的內力十分強大,強大到吸收掉之後,連筋脈都隱隱作痛,可是內力發生質變也意味著他不再適合使用其他的功法,比如說,他父親教給他的那些法訣。
斷浪一直以來以身為南麟劍首的父親為傲,以重振斷家為己任,此時,他陷入了一個矛盾的抉擇,是追求力量,還是堅持父親留給他的榮耀?
……過了許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昏暗的燭火下,步驚雲正靜靜地蹲坐在床邊,沒有哭也沒有笑,似一個沒有情緒的木偶娃娃。被帶回天下會前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來回放映,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繼父的慘死,還有霍家莊的滅亡……最後,他腦海中的畫麵定格在那個一身高華之氣的男子身上。那人不過而立之年,卻擁有了天下最為強大的勢力,就這樣輕易地,將小小的霍家莊碾為飛灰。
明明心中存在著這般強烈的恨,步驚雲卻完全找不到發泄的渠道,隻能一遍又一遍地用練功時帶來的痛楚來稀釋這樣的情感。
從前,他的世界中隻有自己,和那些被自己雕刻出來的東西,如今,又多了一樣,那便是那人留下的內功心法,以及仇恨帶來的疼痛。
天下會中,自進了一批能人,嬴政便令其根據當今天下實情擬定法規。嬴政崇尚法治,堅信法當淩駕人的意誌之上。那些能人賢士雖不完全讚同,但在江湖中早已習慣被強權命令與統治,因此,倒也沒有反駁嬴政的意思。
唯一不好的是這些人雖個個不俗,但水平猶在伯仲之間,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一時之間竟難以選出總攬全局的人。嬴政遂拍板決定,由泥菩薩暫居軍師一職,總攬幫規變革之事。因智囊團中的眾人都是泥菩薩選拔-出來的,是以他們對於泥菩薩出任軍師一職倒也不反對,可苦了泥菩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豬晚,每天累得跟條狗似的,連做任務的事都沒多餘的力氣去想。
“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兒啊……”頂著兩隻熊貓眼,泥菩薩把頭重重地擱在書案上,麵前是由智囊團成員送上的成堆成堆的提議:“作為一個合格的Boss,雄幫主你怎麼能把這麼大的權力交給別人?你應該生性多疑,剛愎自用,然後凡事親曆親為、乾綱獨斷、緊抓權柄才對啊!”這樣他就可以悠悠閑閑地什麼工作也不用做,隻要當當神棍,然後跟在Boss身後撿劇情就可以了。
小火猴在一旁沒心沒肺地啃了根香蕉:‘加油,好好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說不定你的工作做得好了,Boss大手一揮又答應你一個條件,我們就不用為第二個任務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