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羅的濃眉立起來:“還有兩句。”
張大雷手指著一根細小的分叉:“這是哥布林。”
“最後一句。”
張大雷手指著另一根較大的分叉:“這是人類,和哥布林毫無關聯。”
看著同在一根樹枝上卻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根樹杈,佩德羅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他抬頭問道:“人不是哥布林變的?”
“絕不可能。”
“那麼,胡說八道的是議會還是綠衫黨?”
“目前來看,議會是始作俑者,綠衫黨順水推舟。”
“原來如此。請原諒,我誤會了您。”
“整個加吉爾城誤會老頭子的人比比皆是,道歉的隻有您一個,不過,看起來老頭暫時保住了自己的腦袋,對嗎?”
佩德羅苦澀的笑了笑。
張大雷敏銳的感覺到那笑容有種同類相惜的感覺。
係統提示:結束戰鬥狀態。
張大雷開始反客為主:“有件事我很好奇,作為一名軍人,為何對學術理論如此感興趣?”
“我堅決反對和一隻蒼蠅,一隻臭蟲,一隻老鼠坐在一起吃飯,同樣也反對和哥布林坐在一起吃飯,九成九的人也都這樣想。可是從你的觀點開始,不,應該說是從別有用心者操縱和改造過的觀點開始,居然要試著給哥布林這樣的畜生、野獸以平等的權利?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他們瘋了。”
張大雷笑道:“很高興看到我們倆都還算正常。不過悲哀也就在於此,正常人總是不得不去遷就瘋子。”
“北方如何呢?正常嗎?”
張大雷介紹了多蘭德王國軍在北方的進展,特別是攻滅哥布林王國七之國和一之國的消息,佩德羅聽了露出笑容。
“聽上去您對王黨的看法頗感興趣。”
“無論是誰,隻要殺哥布林就是好的。”
“議會聽到這話可不會高興哪!”
佩德羅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搖搖頭:“不說也罷。”
“身為王國軍,卻在內亂中陰差陽錯地滯留在議會地盤上,有心回歸,又擔心被國王猜忌;要做議會的順民,可惜議會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你。這也難怪,在城市裏作戰,誰能是重步兵的對手呢?萬一你們倒戈……”
“你在策反我?”
“你背叛了誰?”
佩德羅一時無言以對。
“其實很簡單,在當前這個敏感而複雜的時刻,要說忠於國王還是忠於議會,真是太難了。旗幟鮮明反哥布林的國王本身未必是個明君,而體現有錢人利益的議會更像是個利益交換的黑市。”
“您還真是敢說啊。”
“老頭子向來如此。”
“那您說,我到底該忠於哪一邊呢?”
“哪一邊忠於人類,有利於人類的存續,就忠於哪一邊。”
佩德羅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他正要說什麼,突然一名手下急匆匆闖進來,也來不及行禮,附耳過去,好一陣嘀咕,佩德羅頓時火冒三丈:“什麼?口糧減半?憑什麼?這是要餓死我們嗎?”
手下聲音很低:“議會已經做出決定了,您還是快去看看吧!”
佩德羅立即起身,正要告辭,張大雷道:“如果食物缺乏,我倒是可以想點辦法。”
“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的,你是個有趣的人,不過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告辭了!”
說罷,佩德羅急匆匆離去。